鵝黃色的明豔身影,從主院飄然離開。
周令蓉氣得猛踩地上荷包,一臉委屈的衝著湯氏說:“娘,您看,她怎麼能這樣,她太不把您放到眼裡了。”
湯氏面色很不好看,但不像周令蓉那樣暴躁。
她轉動著腕上手鐲,沉著臉一言不發,與周令蓉相似的杏眼中,醞釀著別樣風暴。
湯氏沒將周令儀為何性情大變的事告訴周令蓉,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現在周令儀又回來了,她要找時間,帶著周令儀再到雲山寺上燒柱香。
想到這裡,湯氏唇角露出陰測測的笑容。
舒安歌大刀闊斧的對海棠園進行改革,苑中花草樹木氣象一新。
陳光昭默默瞧著她的手段,心中對她更加欣賞。
“目標人物好感度+7,當前好感度62。”
好感度突然上漲,正在盤點原主嫁妝清單的舒安歌嫣然一笑,目光望向窗外的樹木。
青芸幫舒安歌對賬,見她露出笑容,很自然的說:“小姐還是多笑笑好看,您前幾個月,總是不愛笑,讓人瞧著怪心疼的。”
她說的真心話,舒安歌微微點頭,伸手將散在鬢邊的頭髮別到了耳後:“前幾個月是因著失足落入荷塘受了驚嚇,如今總算是緩過來了。”
青芸緊守丫鬟本分,沒追問什麼,心裡是暗暗高興的。
相比起懦弱可欺的主子,她自然更喜歡,能護著她跟青團的大小姐。
大小姐待她們好,她們也不會辜負大小姐。
對完嫁妝單子後,舒安歌將單子鎖到了匣子中。
劉芸在湯氏的敲打下,為了表忠心。將周令儀生母留下的翡翠頭面還有上好的羊脂玉鐲子,孝敬給給了湯氏。
至於田產和莊子,湯氏還沒那麼大膽,還保管在周令儀這兒。
一副頭面,一對鐲子,少許也得數百兩銀子。
錢不是關鍵,這頭面是先夫人留給周令儀做念想的。
周令蓉跟周令儀不對付,什麼都想搶,湯氏也縱著她。
入夜時分,長廊下火紅的燈籠隨風搖曳。
青芸和青團已經被舒安歌打發回自己屋裡了,她獨自坐在明燈前,拿青玉牛角梳一下一下的梳著頭髮。
清冷燈光下,舒安歌對著昏黃銅鏡梳妝的畫面,有一種聊齋美人的既視感。
軒窗開著,陳光昭望著坐在銅鏡前的佳人,心湖一片平靜。
不知不覺,他已經在周府待了好多天了。
這幾日,他難得不像往日那般沉迷於練武,日子並不像他想象中那般難熬。
這是陳光昭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閨閣女子,周令儀的生活,比他預想的有趣。
用有趣來形容,似乎不太恰當,但陳光昭心裡只想出這個詞來。
她容顏如花,連打個哈欠,都有種宮中美人的優雅富貴感。
她口齒伶俐的將湯氏反駁的一臉菜色,把周令蓉氣得跳腳,落在陳光昭眼中都是可愛。
舒安歌望著放下青玉牛角梳,走到軒窗旁,向著黑暗處輕喚了一聲:“陳公子。”
她一聲呼喚,樹木搖晃,門被吹開。
下一刻,一道頎長如玉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閨房中。
舒安歌回頭,與陳光昭四面相對。
她穿著睡衣,柔順如瀑的長髮散落在肩上。
以現代人的眼光來看,她的中衣保守到不能再保守了。
但陳光昭宛如觸電一般,飛快的將身子背了過去,聲線也有些不自在。
“在下冒昧了。”
舒安歌抿唇輕笑,晶亮的眸光在陳光昭背上悄悄打了個轉。
“我身體養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