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欣總愛哄我。”
舒安歌笑了笑,朝梅林那邊遙遙指了一下:“趁著宴會還沒開始,到梅林那邊走走吧。”
湖邊乾冷,草木蕭條,不如賞梅有趣。
李仕欣嗓音細細的嗯了一聲,手鬆開了結釦,悄悄打量著舒安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
星星點點的紅梅,在皎潔的雪光映襯下,格外秀雅動人。
“真好看,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
舒安歌隨口吟了句詩,李仕欣眼神亮晶晶的說:“令儀好厲害,出口成章,才貌雙全呀。”
“你這丫頭,這詩是我從書上看的,今日怎麼老是誇我。”
李仕欣聞言,臉色微紅,吞吞吐吐的說:“我沒讀過這詩,以為是你寫的……令儀,看到你高興,我也很高興。”
她眼裡光芒更盛,唇角微微翹起,像個孩子一樣。
周、韋兩家退親掀起的風波,李仕欣在家中也聽聞了,
她想安慰周令儀,又怕戳到她的痛處,心中十分糾結。
見舒安歌容光煥發,比往日還要精神些,李仕欣終於安下心來。
“別擔心,我過的很好,脫離苦海值得慶祝。”
舒安歌朝李仕欣眨了眨眼睛,彎下腰抓起一團雪花,揚手扔到半空中。
雪花紛紛揚揚落下,輕盈美麗。
李仕欣見狀,也學著舒安歌樣子,從地上撿起一團雪花,再揚手扔出去。
雪花落到脖子裡涼涼的,她開心的笑了出來,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嘖嘖,你們瞧,世上厚顏無恥的女子,原來長這副模樣。”
刻薄的話,像針一樣紮在李仕欣身上。她收住臉上笑容,受驚小白兔似的看向來人。
“韋樂瑤,你不能那樣說!”
李仕欣鼓足勇氣,替手帕交駁斥韋樂瑤。
韋樂瑤穿著紅色騎裝,手中舉著馬鞭,高鼻深目,五官硬朗似男子。
以大燕的審美來看,韋樂瑤算不上美人,但她揚長避短的打扮,獨特的氣質,讓人耳目一新。
“呵,本小姐的事,輪不到你來管。周令儀,你可真沒廉恥之下,剛被退親,就到外面丟人現眼。”
韋樂瑤微眯著眼睛,毫不掩飾對舒安歌鄙視。
她身厚跟著兩個鵪鶉似的庶妹,不遠處賞梅的人,聞聲看了過來。
韋樂瑤高昂著頭,一點兒也不覺得丟人現眼,打定主意要讓周令儀受辱。
“快看,那邊有人鬧起來了。”
“呦,有好戲看了,韋家小辣椒撞上週家惡女。”
“還是周家大小姐更漂亮,那腰身那眉眼,縱不銷魂也斷腸。”
想在瓊梅宴上看戲的人不少,多數人一邊覬覦著周令儀的美色,一邊貶低她的人格。
周令蓉與知州大人嫡次女李仕琴並排走在最前,後面跟著幾個低眉順眼的小姑娘。
兩人聽到梅林那邊的吵嚷,相互看了一眼。
周令蓉抱著玲瓏小巧的手爐,笑著眨了眨眼睛:“仕琴妹妹,你姐姐似乎與我家姐姐在一起,要不要一起過去看看。”
李仕琴比周令蓉還要小一歲,臉圓圓的眉眼看著還有幾分孩子氣,就是眼睛有些小。
為了讓眼睛顯得大些,李仕琴總瞪著眼睛,看著有點兒唬。
“去看看吧,哼,真是不知丟人。”
李仕琴不喜歡唯唯諾諾的姐姐,像只小白兔一樣,說話聲音大一點都能嚇到她。
孃親老是提點她,要多討兄長喜歡,等她出嫁後,孃家全靠兄長為她撐腰。
李仕琴也想跟兄長處好關係,但兄長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