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家大業大,唐運凡娶方安歌的時候,是想借此抱上方敏達的大腿。
等結了婚,他才知方家奉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水的原則。
別說沾光了,逢年過節唐運凡想帶著妻子回孃家看看,都沒個好臉色。
自以為上當的唐運凡對方安歌沒個好臉色,一開始只是冷暴力。
後來見方家不管事兒,開始家暴方安歌,而且一次比一次打得過分。
他不僅家暴,還出軌嫖娼養小三,一分錢家用都不給,還要逼著方安歌給她錢。
方安歌靠著刺繡賺點兒辛苦錢,全被唐運凡連打帶罵折騰走了。
華國過去雖有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的老話。這年代,丈夫要做的太不堪,親朋好友也會勸著女方離婚的。
方安歌被三從四德洗了腦,被打被罵都忍著,有一次被打的厲害,實在忍不住向父親求助。
方敏達壓根兒沒露面,年近五旬依然打扮的光鮮靚麗貴氣十足的水佩杉見了繼女一面。
她老調重彈,勸告方安歌一定要忍耐,做妻子的要賢良淑德,男人出軌是常有的事,要用愛感化他,早日生個大胖小子才是正經。
方安歌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唐運凡死咬著不離婚,她也沒辦法。
因為姐弟倆從小分開,感情也不算親厚,一年到頭聯絡不上兩次。
就在方安歌懷上孩子,被唐運凡一腳踢得的小產後,她得知了弟弟犯故意殺人罪入獄的噩耗。
方安朗殺的人,是當年戒網癮學校折磨、侮辱體罰他的教練。
年少時沒得到良好的教育,又在壓抑人性的地方待了幾年,性格變得陰鷙偏激。
出了社會,方敏達對於這個兒子不聞不問,方安朗一個人混了幾年,沒找到什麼正經工作,人也變得愈發頹廢。
後來,他回老家城市裡,在夜市攤上碰到當年的教練,兩人起衝突打了起來,方安朗錯手殺掉了對方。
姐弟關係再淡薄,方安朗也是方安歌一母同胞的親人,她為此哭了好一場。
被唐運凡踢流產後,方安歌身子骨就不好了,連去監獄探望弟弟都艱難。
唐運凡怕自己的惡性曝光,被警方注意到,強迫方安歌在家休養,不准她到醫院去接受治療。
不僅如此,他還不讓方安歌吃處方藥,只讓她吃自己昂貴的保健品。
方安歌像被囚禁在牢籠裡的困獸,找不到可以喘息的空間。
一年又一年,她徹底熬壞了身子,做刺繡的針都拿不起來了。
唐運凡嫌她晦氣累贅,挖空她的存摺後,逼著她到民政局領了離婚證。
方安歌淨身出戶,唐運凡迎娶小自己十歲的小嬌娘。
她快死的時候,水佩杉曾帶著國外留學回來的長女,以及打扮洋氣時髦的龍鳳胎探望她。
說是探望,也不過是說些風涼話罷了。
水佩杉的兒女嫌屋子裡氣味難聞,站不到半分鐘,就手捂著鼻子出門了。
她戴著厚厚的口罩,眼睛中透著得意的光,高高在上的望著方安歌。
“噯,我可憐的女兒,你怎麼就遭了這麼大罪。你弟弟判了死刑,你還不知道吧,真教人可憐。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把你們教好,心裡實在不安。”
方安歌虛弱的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死死的盯著水佩杉,眼球往外凸著:“這不是你日夜盼望的麼,現在得意了吧。”
渾渾噩噩這麼多年,臨死她終於清醒了。
水佩杉從手提包裡,拿出一方潔白的真絲手帕,輕輕一揚扔到了方安歌臉上,蓋住了她浮腫的病容。
“你瞧,當後媽就是不容易。做親生父親的嫌晦氣不過來,我來這裡還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