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重重,珠簾無數,檀香混合著清冽的草木香味,難得不讓人覺得煩膩。
嬴政心思有些浮動,想問舒安歌一些什麼,珠簾碰在一起,將兩人腳步聲碰的支離破碎。
“目標人物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60。”
舒安歌將手背在身後,咬著一點唇,黑漆似的兩點眼眸,在光滑如鏡的大殿上來回掃著,偏偏不去看嬴政。
等兩人穿過幾重帷幕,繞過了一扇八折的屏風,嬴政這才停下了腳步,偏過臉望著舒安歌。
舒安歌腳尖在地上一擰,眼神裡含著笑,手規規矩矩的擺在身側。
“你——”
“我……”
兩人同時開口,舒安歌抿唇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大王先說吧。”
她大大方方的態度,讓嬴政倒不太好質問了。
若舒安歌巧言令色,拿話敷衍他,他語氣還能嚴厲些。
“你可是精通術法的方士?”
嬴政開門見山的問話,舒安歌眸光掃過他的臉,又移到了青銅瑞獸的香爐上,往邊上走了兩步,手扶著柱子回頭笑道:“我不是方士。”
她俏生生的仰著臉,長衫玉腰帶的扮相,平添了幾分光華榮耀,英氣中帶出幾分嫵媚,讓嬴政心頭一熱,緊跟著問到:“不是術士,是什麼?”
兩人好感度已經到了60,舒安歌心中又一百個信任嬴政,沉吟片刻後,身子斜著往柱子上一靠,將手臂抱了起來,眼波往上一挑:“我是那千年的妖精,大王信還是不信?”
說到妖精二字,舒安歌特地改為女子腔調,綿綿糯糯的動人心絃。
嬴政怔了一下,兩道劍眉微微蹙起,先是想到了亡國的蘇妲己,又想到了嫁給大禹的九尾天狐一族塗山氏。
普通人聽到妖精二字總不免害怕,嬴政倒無一絲害怕的意思。
他將舒安歌的來歷前後想了想,她的手段和神通,說是術士牽強了些,說是妖精倒能解釋了。
“你是什麼妖精?”
“你不驚訝,不害怕?”
舒安歌鬆開了柱子,噯了一句,將腰上系的玉佩拿在手裡把玩,眸光裡好像藏著幾粒碎鑽石一樣。
“寡人受命於天,何所懼也?”
嬴政反問了一句,語氣神態十分嚴肅,讓舒安歌禁不住想起了那句中二氣十足的吾王無所畏懼,悶聲笑了起來。
“笑什麼?”
他實在有些不太懂她了,他不過回了句話,哪裡能引她發笑的。
舒安歌丟開手中玉佩,長長的嗯了一聲,屈著手指頂在下頜上,一本正經道:“大王可曾記得,當年您從邯鄲回咸陽時,曾在雷雨中救過一隻小鹿。”
她這麼一提,嬴政眼前浮現出一隻可憐巴巴,被雷電劈的渾身上下幾乎沒好肉的小鹿來。
那時他們正趕路,風雨大作,雷電呼號,馬車陷落在泥水中,他挑開簾子看時,剛好瞧見一頭小鹿在雷雨中瘋狂奔逃。
嬴政不是容易心軟的人,但他那時遠遠對上了小鹿一雙水汪汪的眸子,不知怎的就下了車朝它走去。
說來也怪,嬴政對那天的事印象十分深刻,雷電一開始如遊蛇一般追著小鹿跑,他將小鹿護到懷中後,雷電只在一旁劈著,沒有一道落在他和小鹿身上。
回憶了一陣後,嬴政凝眸望著舒安歌,淡定的問到:“你是那頭小鹿?”
他信了她的話,舒安歌心中一甜,也不再遮掩:“是的,所以,我是來報恩的呀。”
她總是將報恩二字掛在嘴邊,嬴政之前還以為她頑皮而已,如今回憶起舊事來,她說報恩二字倒不是誑他。
明麗動人的少女,原身竟是一隻鹿,嬴政雖不覺害怕,但目光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