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衡宇面無表情的把玩著手中木倉,敢於談權利的年輕人,此刻已經冷汗涔涔。
這年頭人人高喊輿論自由,流水的軍閥,鐵打的報紙,不怕死的記者。
當然,所謂不怕死只是說說而已,真死到臨頭了,該怕還是怕的。
年輕人留著一頭短髮,穿著襯衫,上衣口袋裡還插著一支鋼筆,抱著照相機完全呆在了那裡。
祈衡宇漫不經心的掃了年輕人一眼,忽而問了舒安歌一句:“會開木倉麼?”
“呃……會的,祈先生。”
她說句會,祈衡宇直接將勃朗寧遞給她:“打他的相機。”
聽到對方要用木倉打自己的相機,年輕人立馬喊叫起來:“您不能這樣,祈督辦,新聞報道上一直說您是愛國政治家,為人民謀福祉,您這樣做豈不是寒了百姓的心。”
“所以,這就是你偷拍祈督辦的理由?”
舒安歌從祈衡宇手裡接過了手木倉,遙遙望向年輕人:“享受新聞自由的同時,你也知道,公民擁有隱私權。”
昏黃燈光下,年輕人臉紅了下,沒再搶白什麼,他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變通。
至少在舒安歌接過木倉後,他老老實實的將相機從脖子上取下來,雙手高舉在頭頂。
冰涼的木倉握在手中,舒安歌熟練的上膛之後,對準了年輕人頭上的相機。
這年頭相機還是很貴的,這年輕人勇氣很可嘉,雖然說話強詞奪理了些,但也罪不至死。
舒安歌進入這個位面後第一次摸木倉,但她的木倉法很精準,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她瞄準了相機放膠捲的位置,扣下了扳機。
祈衡宇用的手木倉是經過特殊改造的,子彈飛出去聲音極小,打到相機時才砰的響了一聲。
木倉響的時候,年輕人臉上半點血色都沒有,嘴唇動了動,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目標人物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15。”
她是打了一木倉,好感度就漲了10,祈衡宇的思維令人費解。
舒安歌拎不準祈衡宇的性格,打壞相機後,恭敬的將木倉交還給他誇了一句:“好木倉。”
祈衡宇將木倉收了起來,看了底下年輕人一眼,轉身離開,一句警告的話都沒說,那年輕人在他轉身後,嚇得癱在了地上。
人與死神擦肩而過時,那種恐懼很難用言語剖析清楚,唯有身體能誠實的反饋出來。
舒安歌憐憫的望了年輕人一眼,修相機的費用不便宜,但生命更貴重,她祝願他日後能聰明一點,明白有的人是不能得罪的。
在沒有弄清楚祈衡宇的性格之前,舒安歌決定先不跟著他了,她將撲克牌放到坤包裡,沿著來時路回到了大廳中。
她尋了個角落坐在,環顧四周之後發現祈衡宇人不在這裡,又坐了一會兒,喝了一杯葡萄酒之後,正好看到了沈副官。
舒安歌笑著向沈副官打了聲招呼,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沈副官率先開口:“美雲小姐原來這裡,祈督辦身邊的張副官方才在找你,讓我將這個交給你。”
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遞給舒安歌一個紅封。
督辦的禮物,自然不是舒安歌能拒絕的,何況她也好奇祈衡宇會留給她什麼。
她接過紅封時,隱約摸出裡面放的應該是錢,祈衡宇送錢,這倒是一件稀奇事兒了。
“多謝沈副官照顧。”
舒安歌欠了欠身,行了一個西式禮。
沈副官態度和藹了許多,不像之前挑人那般嚴肅,她趁機問了一句:“冒昧問一下,何大帥可還有什麼安排,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美雲小姐不要太拘束,只是一場宴會,若是累了隨時都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