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
舒安歌淺淺一笑,理了下雲鬢和衣裳,將綢帶拿好,手中提著花籃,在八和穿著錦繡衣裳的侍女簇擁下上了臺。
“悟妙道好一似春夢乍醒,猛然間又入夢長夜冥冥。未修真便言悟終成夢境,到無夢與無醒方見性靈。”
她上臺之後,輕啟朱唇煙波流轉,清亮動人的唱詞,傳入每個人耳中。
這個時代沒有後世那樣便捷的耳麥,只能靠著最傳統的音響裝置擴音,在原音受損的情況下,想要吸引到觀眾更耗費心力。
八位侍女輕歌曼舞好不漂亮,舒安歌提著花籃,綴滿鮮花和亮片的衣裳,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她的妝容輕靈動人,唇若流丹,揚手時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如上好白玉雕成的藕節一般。
天女出色的唱腔和身段兒,讓臺下觀眾喜不自禁,掌聲雷動,喝彩聲山呼海嘯般響起。
得到眾人肯定之後,舒安歌在臺上表現的更加如魚得水,一段段唱詞、唸白,悅耳動聽讓人如痴如醉。
第二場結束換場時,今日老壽星特地打賞了舒安歌一對成色十足的金手鐲,這樣是換成鈔票也有幾百塊了。
第三場是過渡戲,由伽藍和其他配角在臺上唱唸,喝彩聲比先前小了許多。
舒安歌在幕後換了衣裳,微改了妝容,將兩根綢帶繫好,踏著第四場的伴樂聲走了上去。
這一出《雲路》在整部戲中是難度最大的一回,舒安歌在準備蟲雅女科班的入學考試時,練的正是這一段兒。
《雲路》難度最高,出場人物極多,若是演的好最容易出彩,若是演的不好,就會被別人比下去,丟了風頭是小,貽笑大方是大。
“……綠柳枝灑甘露三千界上,好似我散天花紛落十方。滿眼中清妙景靈光萬丈,催祥雲駕瑞彩速赴佛場。”
唱完本場次最後一段,舒安歌嫋嫋婷婷的下了場,臨走前輕甩綵帶,朝祈衡宇的方向回眸一笑。
祈衡宇很少看戲,他不喜歡太嘈雜的環境,戲園子裡魚龍混雜三教九流都有,他身份特殊,在哪裡都缺不了攀附的人。
但舒安歌再三請他來聽戲,他若不了,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祈衡宇本打算聽了三四場後就離開,舒安歌臨下場時,衝他柔美動人的一笑,讓他打消了離開的主意。
他若是走了,她心裡一定不高興,這是她第一次正式登臺演出,他不好動搖了她的心神。
正當祈衡宇飲茶沉思之際,包廂外突然傳來了叩門聲,他眉心微皺,何大帥爽朗的笑聲傳來:“祈督辦,沒想到你也會來捧場聽戲,真是難得難得。”
來的人是何大帥,祈衡宇雖與到他沒什麼深交情,但同為一方巨擘,總要給幾分面子的。
“請何大帥進來說話。”
他站起身來,包廂門開啟,兩個衛兵將何大帥請了進來,他帶的兩個護兵在包廂外等候。
何夢瑩笑嘻嘻的跟了進來,一進門就朝祈衡宇鞠了個躬:“祈督辦好,夢瑩見過督辦。”
她今日穿著玫瑰色的小西服,底下穿著白裙子,足下踩著一雙綴著碎鑽的紅色小皮鞋。
何夢瑩隨手撥弄了下微卷的頭髮,露出一張搽了雪花膏的白臉,一雙眼睛勾了眼線塗了睫毛膏,顯得比平時更有神了,她唇上抹了口紅,雪白的脖子上還圍著一根淡藍色絲巾。
祈衡宇向來不喜歡濃妝的女子,更不喜歡矯揉造作的人,面對何夢瑩打招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若不是何大帥大場,他恐怕連點頭都不願意。
何大帥哈哈一笑,從懷裡掏出一根雪茄,何夢瑩掏出了白銅自來火機,幫他點著。
他美滋滋的吸了一口,接著看向祈衡宇,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