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模樣長得還算好,就是這身打扮還有叫舒安歌的口吻,略輕浮了些。
她沒應,女子將眉一挑,手捏著帕子露出不高興的神情:“發什麼呆,快過來。”
舒安歌橫遭了個白眼,慢吞吞的朝女子走去。
她看向舒安歌時還是一臉嫌棄,等臉轉向身邊穿著軍裝的男子,又是一副笑靨如花的模樣:“陳副官,讓你見笑了,我家丫頭臉皮薄,人多時總愛躲著。”
被叫陳副官的人,眉骨高聳,人不胖不瘦,臉頰上生著一些橫肉,眼角還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
他手裡拿著根牙籤,漫不經心的剔牙,看向舒安歌的眼神說不出的露骨輕薄。
不像打量人,倒像在看什麼貨物一樣。
舒安歌拿不準怎麼稱呼花枝招展的女人,只悶著頭不吭聲。
“這丫頭,木愣愣鋸嘴葫蘆似的,快叫陳副官好。”
旗袍女掐了一把舒安歌腰,她微躲了下,換來她橫眉豎目。
“呵呵,小姑娘們總是怕羞的,哪兒像柳姨太風情萬種,慧娟今年多大了?”
陳副官端詳著眼前小姑娘,瘦高個兒,清瘦的臉龐,胸前看不出什麼起伏,五官清秀稚嫩,最合他的心意
“說孩子也十幾歲,這要放在舊朝,也到了許人的年紀。”
原來旗袍女叫柳姨太,舒安歌微微垂眸,心下稍有計較。
舒安歌垂著眼皮默不作聲,不接陳副官的話茬,對方跟柳姨太說話間,還不忘拿眼瞥她。
等陳副官帶著人離開,柳姨娘衝著舒安歌啐了一口:“沒用的丫頭,連討好人都不會,養你這麼大有什麼用。”
舒安歌不吱聲,低眉順眼的跟著柳姨太上了黃包車。
一路上,柳姨太半閉著眼睛,佔了三分之二的地方,並不和舒安歌搭腔。
她樂得輕鬆,也不主動和柳姨太說話。
原主在聽到柳姨太呼喚時,情緒波動極大,恨意和厭惡交織在一起,隱約還有其它複雜情緒在。
黃包車在一棟寬敞的大宅前停下,柳姨太伸手擺弄了頭髮,身姿款款的下了車。
舒安歌緊跟著她下車,臨進門前,柳姨太沖她翻了個白眼:“回去後,管住你的嘴巴,不該說的話,半個字都別說。”
“嗯。”
舒安歌嗯了一聲,柳姨太滿臉嫌惡:“果真是天生的冤孽種,怎麼養都得不到一個好。”
回到宅院中,自有僕人來接應。
“三小姐好,二太太好。”
“四少爺和五少爺睡了沒?”
“兩位少爺飯後唸了會兒書,又用留聲機聽了會兒戲,此刻已經睡下了。”
柳姨太滿意的點點頭:“睡下就好,這倆泥猴子淘氣著呢,家裡牌局散場沒?”
“回二太太,四太太正在興頭上,牌局還沒散。”
“還是萃紅和我心思,帶我過去,湊個份子。”
被人叫一聲三小姐,舒安歌鬆了口氣。
剛才她腦海中最壞的念頭都湧出來了,生怕她這次任務身份是個丫鬟,或者更不入流。
既然能讓人叫一聲三小姐,至少不用擔心被柳姨太打包送給別人。
柳姨太人走,不再管舒安歌,她讓女傭幫忙取了件東西送到房間,順勢回到了原主屋。
溫宅很大,三進三出的院子,中西合璧,裡面還建著一棟水泥小洋樓。
原主的房間很簡單,用的舊燈罩,帷帳也是陳舊的花色。書架上擺著幾本書,大眼看過去,也都些啟蒙書目。
房間簡單素淨,連個花兒草兒的裝飾都沒有。
舒安歌讓下人送來熱水,清洗過後,躺在床上接收起原主記憶和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