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戒尺通體黝黑沉甸甸的,看起來打人就很疼。
舒安歌不是傻子,又怎麼會任她打罵。
就是說原主,要不是誤以為柳姨娘是自己生母,心中總懷著一絲期盼,也不會任由柳桂香把她往死裡作踐。
“你要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舒安歌一把抓住戒尺,反手往地上一丟,柳桂香被她的動作驚呆了。
這真的是那個不開竅的蠢丫頭,她怎麼像換了個人一樣。
金鈴也呆了,她覺得今天的三小姐,格外的厲害,眼神銳利讓人有些害怕。
陳副官見母女倆鬧成這樣,假充好人打起了圓場:“好了,柳太太,小姑娘長大了臉皮薄,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打罵了。”
“陳副官,您是不知道,這丫頭不服管教,有時候實在很招人恨。”
黑色戒尺靜靜躺在地上,柳姨娘恨得牙齒髮癢,想揪住舒安歌耳朵,把她按到汙水溝裡,好讓她明白這個家究竟誰在當家做主。
“二太太,二太太,耿先生來了!”
“大白天的,慌里慌張像什麼話!”
柳姨娘瞪了一眼門房,他擦了把額頭上的汗,作揖賠不是:“太太,外面來了很多人,腰裡還彆著傢伙,說是梅老爺的故人。”
“梅老爺的故人?”
柳姨娘攥著手帕,柳眉微擰,面上有些不高興。
這是溫家,哪個不開眼的打著梅家故人的旗號來拜訪。
“耿先生是這樣說的,您看要不要把老爺請回來。”
“請什麼請,告訴對方老爺不在家,讓他們留個名帖,改日再過來。”
“你說的耿先生,可是生著一張國字臉,人看著格外威武莊嚴,讓人心生懼意的中年男子?”
“是,是,就是這樣一位先生。”
門房羅賴哈著腰,殷勤的回陳副官話。
陳副官聽完急忙站起身來,用手整理下武裝帶,接著又戴上帽子,這才回頭對柳桂香說:“柳太太,這位耿先生不是普通人,你可千萬別怠慢了。”
他一臉慎重,柳桂香心中泛起嘀咕,整理了下發簪衝陳副官嫵媚一笑:“多謝陳副官提點,羅賴還不快把人迎進來,快讓人請老爺回來,就說貴客登門。”
“小的這就去。”
羅賴轉身就走,跑的比兔子還快。
柳桂香整理好衣裳,讓金鈴將茶點端下去換上新的,接著一臉嫌棄的白了舒安歌一眼:“還杵在這兒幹嘛,沒聽到貴客來了,回屋待著去。”
“我和耿先生剛好有一面之緣,想向對方道個謝。”
舒安歌答的不卑不亢,陳副官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心中生出許多疑惑來。
這丫頭到底真的認識耿先生,還是扯虎皮做大旗,為了炸他一炸。
要是她真的與耿先生有交情,他就不好納她做姨娘了。
陳副官想到這裡,心中格外可惜,這麼漂亮水靈的小姑娘,他可捨不得放手。
待會兒他要細細觀察,決不能讓舒安歌糊弄過去。
至於柳桂香,聽到舒安歌話直接衝她翻了個白眼,要是這丫頭能跟貴人有交情,她的柳字就倒著寫。
青翠欲滴的爬山虎,爬滿了整個牆壁,鳥兒在屋簷下築巢,時不時飛到花叢中覓食。
耿無相今日穿的更正式一些,筆挺厚重的黑呢大衣裡面,套著條紋襯衫,褲子從上到下沒一絲褶皺。
他帶著四個下屬進了客廳,氣氛頓時沉重下來。
“耿先生,您好,我是陳副官,在歷城曾遠遠的見過您一面。”
陳副官笑容滿面,彎腰弓背的向耿無相問好。
柳姨娘頭一次見到如此英武的男人,臉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