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明白丈夫心中憋屈,輕拍他的後背:“相公,我相信你的為人。雖不知何氏為何這樣做,但事已至此,你打算怎麼辦?”
她和週二柱都是心善的人,寧叫人負我,不叫我負人。
雖說何氏三番兩次的算計週二柱,但作為女人,宋氏也知對方或許只是想要一個依靠。
只要週二柱心在她這裡,她不介意府中多一個人。
“噯,當年我和程兄弟也算出生入死的交情。他為人仗義,我不忍他唯一骨血流落在外。此事,我想和何氏說個明白。自此之後,在她住的別院中另開一道門,就當將軍府多養一對閒人,娘子怎麼看?”
這是週二柱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但他又覺得這樣做,太對不起妻子。
宋氏柔柔一笑,主動將肩膀靠在週二柱肩上:“相公,你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人。若是有來生,妾身還願和你做夫妻,只盼夫君不要嫌棄我。”
週二柱感動的將宋氏摟在懷中,一臉動容到:“立春,我是個粗人,不會說什麼好聽話。你嫁給我這麼多年,沒享過什麼福。我週二柱下半輩子一定會對你好,以後生生世世都娶你做我的娘子。”
夫妻倆將話說開,心中再無隔閡。
翌日,週二柱找了何氏談話,地點定在花廳中。
他既有意和何氏撇清關係,就不會重演瓜田李下之嫌。
何氏特地換了身淺藍色衫裙,一張臉蒼白無光,眸中淚光點點,看到週二柱就悽悽涼涼的喚了聲:“老爺!”
她從未想過會這麼快東窗事發,何氏本想著,等她有了身孕,徹底將週二柱的心攬到自己身上時,再告知當初的一切。
以週二柱的性格,木已成舟後,即使知曉兩人當初在一起,是她動了手腳,也做不出將她和肚裡孩子趕出去的事。
但現在,週二柱待她一直態度冷淡,何氏怕極了他知道真相後,會勃然大怒將她們孃兒倆趕走。
孤兒寡母受人接濟的苦日子,何氏再也不想過了。
她現在甚至有些後悔自己貪心不足,想要做正頭夫人,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要叫我老爺,chun藥的事,我已經查清楚了。孫娘子領罰之後,被我趕出了府。”
“老爺,一日夫妻百日恩,求求你不要趕我走。”
何氏跪倒在地,淚珠滾滾落下,伸手去抓周二柱的衣襬。
他往後退了半步,大喝道:“夠了,何氏,不要逼我將你們母女趕出府。”
念在已故好兄弟的份上,週二柱不想趕盡殺絕。
若是何氏還是這樣糾纏不休,他只能將母女二人趕走了。
“老爺,不要,我和琳兒過的好苦啊。妾身略有姿色,琳兒又出落的亭亭玉立,不知有多少人悄悄打我們孃兒倆主意。妾身也是走投無路,才會做出那樣昧良心的事。”
何氏哭得好不悽慘,這些話都是女兒教她的。
到了這種地步,一味抵賴只會讓人更厭惡,倒不如找個合適的理由來開解。
“嗚嗚,這世道女人沒了丈夫,日子實在太艱難了。當初姐姐獨自帶著安樂在村子裡,不也時常遭人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