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被她掰的小角,似是泥捏的一樣順從的掉了下來。
舒安歌將兩手攤開,衝著陽光微微一笑,也不管外面僕婦的指桑罵槐。
她將四周打量了一遍,看到了一個石頭做的微型盆景。
舒安歌逼近石頭假山,手出了袖子,毫不猶豫的劈了下去。這一劈,她的手不紅不青的,那座袖珍假山卻裂成了兩半兒,齊刷刷的倒向兩邊。
就這力氣,怪不得她剛醒來時,就能一把掀起壓在身上的房梁。
“周姑娘,人要臉樹要皮,您再不走,可別怪老婆子親自來請了。”
外面又傳來了陰陽怪氣的聲音,倆婆子心道這三奶奶倒是好命。
要不是大公子要走科舉路,老爺夫人怕家裡傳出醜事兒來壞了名聲,早就把周安樂不聲不響的收拾了,哪還能容她一哭二鬧三上吊。
公公跟兒媳扒灰,在鄉下可是天大的醜事,何家心急火燎的打發自己也是情有可原。
要她們說,稍微有些廉恥的女人,就算上吊沒死,也該找個井麻溜的跳進去,免得遭人冷眼。
舒安歌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攢新的白麻布衣裳,披麻戴孝不吉利,好歹沒有補丁。
走可以,舒安歌還真不想在這裡窩著,但是何家人打發她走,卻連個休妻文書都沒有,她可不願吃這個虧。
萬一他們以後再跳出來,拿著夫家的名義壓她怎麼辦。
外面春光正融,舒安歌扶著門檻兒蒼白的臉兒,望著外面膀大腰圓的僕婦道:“我是何家名門正娶的三奶奶,休想讓我無憑無據的走。不給放妻書還有庚帖,我離了家門就吊死在何家門前的樹上。”
舒安歌斬釘截鐵的一席話,鎮住了兩個粗使婦人,她們面面相覷只怕逼急了舒安歌又要尋短。於是其中一個,去找了大太太問個主意。
丈夫做出了調戲兒媳的事兒,何夫人腦門子疼。一聽舒安歌的要求,直接讓長子代寫了放妻書又拿出了庚帖,急著送走這門瘟神。
當然她還不忘囑咐僕婦恐嚇舒安歌,出去之後不得胡言亂語,否則讓她好看。
理清了這些事兒,何夫人敷著熱毛巾嘆氣,只盼長子參加科舉能考出個名堂來。
女人這輩子真不容易,她當初怎麼就嫁給了何員外這個混不吝的東西。
府裡那麼多丫鬟婆子,還不夠他糟踐,竟然盯上了身上沒二兩肉的兒媳婦兒。
拿了休書外加庚帖,舒安歌也不留戀,她身無長物沒半點兒嫁妝。
她神情淡漠的聽了何家僕婦幾句威脅後,將休書和庚帖揣到懷中,出了何家大門,立馬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
收拾何家不急於一時,最要緊的先回家,將宋氏照顧好。
周安樂最放不下的,就是含辛茹苦將自己養大的孃親。
只是走了約莫有一里路,舒安歌拍了下腦門兒,終於想到一個大問題。
她繼承原主的記憶後,自是知道周家怎麼走,可她在鎮上,憑著兩隻腳丫子什麼時候才能回家中。
從付店鎮到西坪村,好說也有幾十裡地,舒安歌摸了摸兜裡,乾乾淨淨的一個銅板都沒有。
又走了兩里路,她肚子開始咕咕叫了,默默咒著何家人心太黑,一碗乾飯都不捨得讓她吃。
舒安歌小臉皺巴的跟苦瓜一樣,找了個石頭坐在那裡,愁眉苦臉的看著同往西坪村的路,盤算著該如何回家。
“噯,這不是安樂麼,怎麼坐在這裡?”
一個約莫老頭兒的聲音傳來,舒安歌抬頭一看,喜不自禁跟她搭話的正是原主家的鄰居,脾氣溫和人稱老劉頭。
她激動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有禮貌的說:“劉爺爺,我被何家休了,身上一個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