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村子裡就響起此起彼伏的雞鳴聲。
舒安歌眯著眼睛,胳膊伸出了被窩,支楞著腦袋環顧四周,環堵蕭然蛛網密佈,她這才恍然想起自己又開始新任務了。
外面傳來打水的聲音,舒安歌摸索著起床,趿拉了鞋子披著衣服散著頭髮,腦袋探出門。
院子裡宋氏正佝僂著背,將水桶往屋裡提。舒安歌趕緊上前,要替她拿,宋氏卻說:“莫得,你力氣小不要傷了腰,讓娘來。”
舒安歌從原主的記憶中搜羅出,離家最近的水井也得幾十丈路,宋氏人瘦力氣小,每次用水都要辛辛苦苦一桶一桶拎回來。
這次舒安歌沒聽宋氏的,劈手將她手中水桶奪過來,像拿玩具一樣,大步流星的將水桶提溜到屋裡,然後倒進水缸中。
宋氏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擦了擦眼睛,她家安樂什麼時候力氣這麼大,單手就能拎起一桶水。
宋氏咋舌,如夢如幻的說:“丫頭,娘沒看錯吧,你哪兒來的力氣,快讓我娘摸摸,傷著胳膊沒有?”
舒安歌方才拎水桶時,只覺得手中輕飄飄的像是拿著紙片。
她嘿嘿一笑,朝宋氏揮舞著自己細胳膊細腿而,得意的說:“娘,放心,我現在力氣特別大。女兒長大了,以後就讓我孝敬您吧。”
聽著尚顯稚嫩的女兒,說出這樣窩人心的話,宋氏抹了把淚,帶著笑說:“傻孩子,等你再長大些吧。水桶放下再睡會兒覺,幾桶水而已娘很快就能打好了。”
舒安歌憑空得了神力,又如何忍心浪費,她搖搖頭將衣衫理了理,又用布條把頭髮紮成了馬尾,精神氣十足的說:“沒事兒,您就歇著吧,我力氣比您大多了。”
似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舒安歌拾起扁擔,將兩個水桶都掛上,然後朝宋氏俏皮一笑,不顧她的阻攔一路小跑朝井臺奔去。
宋氏眼見著女兒出門了,心猛的揪了下,跟著就跑出去了。
女兒嫁到何家第一天,三少爺就病故,宋氏不知聽了多少冷言冷語。
“什麼命好,我看周安樂就是大災星。別人沖喜,好歹能緩個兩三月。她倒好,直接將人衝死了。”
“誰說不是呢,聽說何家為了娶這個兒媳婦兒,單聘禮就給了十五兩銀子。這要是拿出去,能買好幾個小丫頭了。”
“要我看,宋氏自己命都不好,不然也不會克的丈夫渺無音訊,她女兒也是一身衰氣。”
宋氏一個孀居多年的婦人,聽了那些話尚且覺得戳心窩,她家安樂聽了心裡一定更難受。
她攔著女兒出門,一來是怕她受累,二來也是怕她聽了眾人的議論受委屈。
清晨的村子,鳥語花香空氣清新,天邊一點點透亮,舒安歌邁著歡快的步伐朝著記憶中的井臺走去。
鄉下人都喜歡起早,井臺邊此時已經聚了不少人。
舒安歌雖然力氣大,但還是頭一次用扁擔這物什,兩隻水桶吱吱呀呀的在扁擔下晃著。
井臺邊十分熱鬧,老的小的鬧成一團,舒安歌到後,氣氛立馬變了。
原本歡聲笑語的大姑娘小媳婦兒還有半大的小夥子,跟看猴兒似的瞧著舒安歌。
被眾人打量著,舒安歌也有些彆扭,她放下扁擔排著隊,大大方方的打著招呼:“來的早啊,家裡沒水了,我來打個水。”
舒安歌身上穿的是從何府穿回來的衣服,白麻做的布上面也沒個花兒草兒的,看著太過素淨。
進入任務位面後,舒安歌已經做好了直面慘淡人生的準備。
要知封建王朝持續了幾千年後,人類才進入了表面上的男女平等時代。她這倒好,一下子掉到了封建集中營,寡婦討人嫌的年代。
面對眾人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