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芝,大晚上的,先讓盼楠進來吧,鄰居們聽到動靜,還以為咱們家幹什麼呢。”
陳旭坤很無奈,以前老婆脾氣雖然暴躁了點兒。但一雙兒女聽話,她也不會動輒大發雷霆。
自打大女兒突然叛逆後,家裡就成了戰場,時不時要爆發一場衝突。
宋香芝哼了一聲,把門開啟,不情不願的將舒安歌放進門。
“盼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身上的新衣服新鞋子是怎麼回事兒?爸媽不是教過你,不能亂收別人禮物。”
門關上後,舒安歌脫下新運動鞋,換上舊棉拖。
陳懷瑾抱著胳膊,從上往下打量長姐,唇角露出譏笑:“G牌新上市的運動鞋,一雙得四五千吧,你哪兒來錢買的。”
他跟陳懷瑜是龍鳳胎,向來無話不說。
姐姐和閨蜜逛完商場,回家後神情怏怏的,陳懷瑾追問了好久,才問出到底發生了什麼。
地溝裡的灰老鼠,也能找到人給自己買東西,這可真稀奇。
“啥,一雙運動鞋四五千?這死丫頭不會是偷家裡錢了吧!”
不得不說,宋香芝想象力還是很豐富的。
她起初以為舒安歌穿的鞋子也就幾百塊,以為是她哄著別人給自己買的。
沒想到她這一雙運動鞋,竟然要五千塊,她給兒子買鞋子花一兩千還肉疼呢。
自己生的閨女,宋香芝自認看的透亮。就陳盼楠那醜樣子,誰捨得在她身上多花錢。
“沒偷沒搶,朋友送的。”
舒安歌回答的理直氣壯,陳懷瑾笑的一臉刻薄,從鼻子裡擠出一聲哼:“真會編,什麼朋友能送你這麼貴的東西。媽,她身上穿的風衣是B家的,我有同學有一件類似的,打完折幾千塊。”
經兒子這麼一提醒,宋香芝氣的眼睛都快綠了:“賤婊子,你是不是說去賣了。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賤種,小小年紀就幹這種事,傳出去還讓我們怎麼做人。”
但凡對子女,稍微有一點憐愛之心的父母,都不會說出這樣過分的話。
“賤人生賤種。”
“你這個不孝女,竟敢罵自己親媽,你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陳旭坤也動了怒,板著臉訓斥舒安歌:“陳盼楠,立刻向你媽道歉。當初你媽為了生你,吃了那麼多苦,月子落下腰疼的毛病,到現在每逢陰天下雨還難受。我花那麼多錢送你上學,是讓你學知識通人性,不是讓你辱罵自己親生母親的。”
舒安歌特原主感到悲哀,她曾經忍受了那麼多,只為得到父母的肯定。
臨死之前,陳盼楠也曾幻想過,父母會對她抱有歉疚之心。
然而事實上,陳旭坤和宋香芝從不覺得自己有錯。
他們的觀念傳統又殘忍,父母生了孩子就最大的恩情。孩子的命都是父母給的,理所應當聽從父母的安排。
明明是宋香芝天天用汙言穢語辱罵陳盼楠,舒安歌只不過輕飄飄的反駁了一句,夫妻倆就跟被人捅了心窩子一樣。
“你們老陳家的都沒良心,我辛辛苦苦做飯打掃衛生,又要養老人還要養孩子,結果一個個都把我當眼中釘。”
宋香芝哭天抹淚,就差舉個喇叭嚎啕大哭。
“那做母親的,就可以賣孩子‘婊子’、‘出去賣的’的麼?”
舒安歌的質問,讓陳旭坤黑了臉:“你自己交待,新衣服新鞋子哪兒來的。”
“新認識的朋友,我幫了人家一件事,對方主動送的。”
“嘖,我那麼多好朋友,也沒見誰大方到送近萬塊的衣服,你可真會交朋友。”
陳懷瑾火上澆油,生怕爸媽不收拾舒安歌。
“我問心無愧,明天還要上學,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