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區。
星夜王國的星雪雪原,偶爾還能看到艱難生長的植被和裸露的黃色岩石,無人區就什麼異色都不存在了,到了戴上護目鏡也對雪盲症用處不大的地步。
兩個人在雪地中艱難前行,空中零星飄落的雪花落到肩頭,積起一層層疊層蛋糕的雪花花紋,兩人一大一小,小的一直牽著大的的手,在他的引領下才能前進。
大的從面相上看,如果沒有超凡之力的話,大概三十多歲,金髮碧眼,標準南方梵崗里亞大區生活的西西特爾人特徵,一身破舊衣服走在這無人區,怎麼看怎麼怪異。
而小的就十五六歲大,瘦骨嶙峋,身上倒是穿著厚厚的棉衣,體力不支的他,必須依靠那個大人才能行動,金色頭髮,眼睛蒙著一塊黑布,看不清瞳孔的顏色,無法辨別是北地人,還是西西特爾人,又或者西法索蘭人。
頂著風雪,兩人走過不知道多少里路,這無人區和其中的風雪似乎無窮無盡。
兩人不知為何在這茫茫白雪中穿行,可卻義無反顧,每個腳印都很堅決。
蒙著眼睛的少年突然出聲發問:“布魯諾先生,您說我們的事業有可能成功嗎?”
穿著破舊衣服,在前方給少年引路的男子,聞言側首望著少年,笑著摸摸他的腦袋,“孩子,你動搖了?”
吐出一口白氣,這無人區低溫凍得他手腳發涼,如果不是前面的男子時不時傳輸過來一股熱流,即使有身上的棉衣,估計他也早早凍死在這無人區。
他搖搖頭,再次撥出一口白氣,態度堅定:“呼,布魯諾先生您小看我了,我的信仰很堅定,還有我既然是你們的一員,能叫我同志嗎?”
布魯諾只是微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微微點頭,儘管他看不見。
“好的,德魯裡同志,我接受你的意見。”
聽到布魯諾的話,德魯裡臉上洋溢著笑容,少年的笑還留著些純真,與見慣人生起伏的成年人很不一樣,比如布魯諾的笑容很溫和溫柔,卻帶著一種疲倦感。
“布魯諾先生,那我也可以稱您為同志嗎?”
“當然。”布魯諾臉上笑容更濃郁幾分,如同冬日暖陽,少年雖然看不見,但卻可以感受到那股溫柔。
名為德魯裡的少年清清嗓子,語氣嚴肅地說道:“布魯諾同志,請問我們該如何實現我們的偉大事業了?請三秒鐘作答。”
面對一臉正經的少年,布魯諾哈哈大笑,眼神中的疲倦一掃而空。
布魯諾確定、肯定、一定地回答他,就像他回答這個答案已經回答了無數次,而每一次都一樣。
“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提起這些,德魯裡覺得如千斤挾裹的雙腳又有了力量,能繼續這段看不見前方的旅程。
“這是一條註定佈滿荊棘的道路,開闢這道路的人也沒有想好未來,我們所有人都是開拓此路的先驅。”
德魯裡聽得直點頭,終結組織歷史也近300年,但缺乏領袖的情況下,雖有所起色,卻遠遠沒到能建立獨立國家的地步。
不過所有人都發自內心的相信“瘋法師”口中的終結之日一定會來臨,將徹底終結舊世界,開闢新的未來。
布魯諾意味深長,目光熾烈,“我們難以避免會犯下無數的錯誤,摸著石頭過河,被暗流中的鋒利擦傷正常不過。不過,每個錯誤只要能被記錄下去,那這些錯誤就是有意義的。不要為過去的錯誤自責,要時刻銘記過去的錯誤,不要再犯。”
“我曉得的。”
兩人還在靠心中信念勉勵自己,準備走出這荒無人煙的無人區。
一道白色鋒線自遠方而來,布魯諾臉色大變。察覺到握住自己的布魯諾手上一緊,德魯裡看不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