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比如想讓路任行痛改前非,在週一的升旗儀式上念檢討書?”
裴硯有些驚奇地看應敘,驚奇於應敘還懂得這種諷刺的幽默。看完了又覺得應敘說得也對,這一幕光是聽應敘說就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絕沒有發生的可能性。裴硯便開自己的玩笑:“再比如想在一段長達兩年的婚姻裡找回戀愛的感覺。”
應敘目不斜視:“後者很不切實際嗎?”
裴硯聳肩:“在知道應總對我有非分之想之前,也算不切實際吧。”
應敘又問:“現在呢?”
裴硯轉頭看他:“去哪裡約會?”
應敘:“我沒有約會經驗,所以問了唐助理。”
裴硯點頭:“唐助理怎麼說?”
應敘眉頭好像皺起來一些:“我認為唐助理和他愛人是異性情侶,可能不太適用於我們。”
裴硯已經開始想笑了:“嗯?”
應敘無奈:“遊樂場,裴老師想去嗎?”
裴硯當然想去,並且這種想去不是因為裴硯喜歡遊樂場或是對遊樂場有什麼憧憬,而是因為他實在好奇應敘會以一種什麼樣的姿態出現在遊樂場。
不過這確實是裴硯長大之後第一次到遊樂場來,上一次好像還是小學。大概是某次暑假,和親戚家的小孩子們一起,玩的全是一些小朋友專案,太過驚險刺激的沒有體驗過。
週五晚上的遊樂場比白天要熱鬧許多,有結伴玩鬧的小朋友,挽著胳膊路過的情侶,成群的好友。夜色還沒徹底降臨,抬頭看是灰藍色的天空,卻已經顯得許多人腦袋上頂著的兔子髮箍很顯眼,白色的led燈繞著兔子耳朵。
裴硯有些惡趣味,攔住一對路過的情侶,問兔子髮箍是在哪裡買的,女生很熱情地指了一個方向,還說一定要講價,他賣二十塊錢一個,一對三十就能買下來。
應敘跟在裴硯身後,等那對情侶轉身離開開口:“要買嗎?”
裴硯笑眯眯的:“我買了你會戴嗎?”
應敘沉默了幾秒:“給我買的?”
裴硯心情很好,連價都不講,牽著應敘的手到攤位前,掃碼想付錢,被應敘的手擋住了收款碼。應敘講價的語氣就像談一場大生意:“兩個多少錢?”
“一個二十,兩個四十咯。”
“兩個二十賣嗎?”
“沒有這樣的啊帥哥,我看你也不像是缺錢的人,我們這都是小本買賣,賺個辛苦費的。”
“這種飾品批發來成本不足兩塊吧。”
“嘶,你這人……算了算了,二十就二十,你掃吧。”
應敘掃了碼,付過去二十。
裴硯愣愣地看著半天,等兔子髮箍戴到自己頭上才回過神。應敘把開關開啟,裴硯腦袋上的髮箍閃著白光,應敘問:“發什麼呆?”
裴硯驚奇:“應總竟然還會講價。”
應敘表情平靜:“小攤販坐地起價,成本很低,不過是遊樂園裡願意高價買此刻情緒價值的人太多才助長這種風氣。”
裴硯指自己:“我就是這樣的人。”
應敘挑眉:“所以有我,不需要高價,也有了此刻的情緒價值,這不好嗎?”
裴硯伸手摸了摸自己頭頂:“不好,本來是隻有你自己戴的。”
應敘面不改色,把剩下一個兔子耳朵也戴到了自己頭上,循著記憶開啟led燈的開關。裴硯站在他身前,盯著應敘看了半天,發現應敘是對這種事情毫無羞恥感的人,他不會扭捏也不會覺得自己這樣的人不該戴一個如此幼稚的發光頭箍。
可應敘戴這個也太可愛了吧!應敘氣質冷硬,其實不只是五官的原因,還有他長久以來不苟言笑和商場上的風格,這張面無表情的臉盯著長長的兔子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