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你倆吃了嗎,吃點啊?”
許向星翻了個白眼:“酒店吃過了。”
路三“嘿嘿”一笑:“你見過裴老師沒?”
許向星好奇:“沒有啊,你有照片沒?”
應敘伸手從桌子上拿了一杯豆漿,放下一句話:“一會兒就見到了,要什麼照片。”
七點鐘應敘準時出發,車隊一字排開,排場很大。
應敘辦事很不低調,請柬就在弧光一樓做了個擺臺廣邀天下,他的身份擺在這裡,弧光應敘婚禮的事情早就一傳十十傳百。以前應敘不戴戒指,領證也沒有官宣,第一次婚禮都很少有人知道,確實許多人都不知道應敘已經結婚了,這次的訊息傳出去,大家不但知道應敘已婚,還知道了這是應敘第二次婚禮,跟同一個人。
浩浩蕩蕩的豪車車隊駛過去,不少人停下圍觀。誰結婚啊?這麼大排場我靠。這都不知道,你沒刷本地推送啊,弧光的總裁啊,應敘。弧光?就是市中心商業區那棟最高的樓,上次你還說那棟樓挺有藝術氣息的呢。聽說請柬就放在弧光的大廳,誰都能拿,要不是我沒那麼社牛我高低進去拿一張,也見識見識有錢人的婚禮什麼樣兒。我草,怪不得排場這麼大呢,真有錢啊,不在弧光上班也能拿嗎?能啊,大廳都能進啊,就放門口呢。牛逼。
此時此刻的應敘坐在車上,對著後視鏡最後一次檢查自己的髮型和西裝。
髮型和西裝都沒什麼問題。
應敘不得不承認,他竟然也開始感覺到緊張,從籌備婚禮到裴硯出去旅遊甚至一直到昨晚,應敘都沒有覺得緊張過,是他一直在安撫裴硯的緊張。應敘知道自己身上很少出現“同理心”,他很少為了不確定的事情焦慮,很少因為既定的結果而悲傷,很少因為超出預料的收穫而開心,這大概也是大家總覺得應敘是工作機器的原因,機器當然很少有情緒。
而現在應敘也有了些感同身受,明明馬上要去見的人已經是很熟悉的人,明明所有的流程都已經熟記在心,明明很清楚裴硯此刻想見到自己的心同自己想見到他的心是一樣的。
可應敘仍然生出來些緊張的情緒,因為在意而珍視,因為珍視而緊張。他反覆深呼吸幾次,轉開自己盯著後視鏡的視線,看向窗外倒退的風景。確實下雪了,剛從家裡出來的時候還是零星的幾片雪花,這會兒變成鵝毛大雪,卻不凌亂,輕飄飄的雪花一片片落下來,因為沒有風。
應敘捏著手機,忍住了沒有給裴硯發訊息。
趙女士已經在視窗張望了好幾次,還是沒有看到婚禮的車隊。
她給應母發訊息:“到哪兒了?”
應母回得飛快:“過南環了,還有十多分鐘吧,馬上了。”
應母:“你們那邊怎麼樣?”
趙女士:“就等你們了。”
車隊已經進了裴硯家的小區,應敘突然想起以前。
應敘是個從不懷念以前的人,就連童年應敘都很少回憶,但此時此刻坐在車上,應敘不得不想起第一次看見裴硯的照片時。照片上的男人笑得溫和,渾身上下似乎有種儒雅的氣質,卻毫不呆板,庸俗一些說,是應敘看上去第一眼就覺得適合一起生活的人。
這個標準很自私,應敘清楚,那時的應敘就是為了這個自私的原因想要結婚,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後來兩人見面、結婚、相處、簡陋的婚禮,應敘都發現裴硯只是在跟著自己節奏往前走,甚至說,裴硯根本沒有往前走。
應敘還記得上一次婚禮,沒有流程,沒有互相送戒指,也沒有在臺上宣誓,好像一次最普通的聚餐,兩家各來了幾個親戚,只有兩桌。裴硯一直笑著,不停地解釋婚禮費時費力,只不過是不想浪費時間和精力,沒有別的原因。
那時候的應敘遲鈍,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