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清揹著她慢慢走著:“要。”
林婉寧趴在男子背上,獨屬於他的淡淡的龍涎香氣味若有若無的縈繞,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湧上心頭,此刻,才覺得這一個多月來的緊繃情緒放鬆下來。
她靠近他的耳朵,說話間微熱的呼吸噴灑出來:“這世間的小娘子都有夫君背,如今臣妾也有了。”
裴玄清眼眸縮了縮,唇角微微上揚,彎在背後的手臂緊了緊,揹著林婉寧朝著海棠水榭的方向慢慢走著。
他的小婉兒將他當做夫君一般看待了,他只覺背上沉甸甸的,是滿滿的幸福感。
裴玄清走的很慢很穩,落日漸漸西斜,餘暉灑在二人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
林婉寧眯起眼睛,伸出一隻手擋在額頭,遠處的青山染成了金紅色,映紅了半邊天,不得不說,這沐山行宮景色真的很美。
難怪大周朝開國帝王會選在這裡建造行宮,一定是深思熟慮過的。
此刻的她還不知,一年後,這日的黃昏美景,現下的溫情時光會成為她那段漫長日子裡最美好的回憶,最堅實的支撐。
……
夜幕西沉,大地歸於寧靜。
海棠水榭內一道身影探出門四下張望,左顧右盼確認已無人後,才偷偷潛出,順著夜色一路埋頭行進。
小順子在偏殿門後瞧著,待人沒入夜色,才到正殿門外低聲道:“芝蘭姑姑,果然不出娘娘所料,有一個出去了。”
在正殿值夜的芝蘭微微一笑:“好,我會報與娘娘的,你且去將她過往好好打探清楚,咱們不打無準備之仗,明日按計劃行事便好。”
小順子頷首應是。
……
翌日
林婉寧早起坐在銅鏡前,鏡中女子神色間疲憊不堪,拿了珍珠粉細細在頸間撲著。
裴玄清撐著一隻胳膊歪在榻上,寢衣鬆鬆垮垮的開了兩顆紐扣,唇角掛著笑意看著小女子認真梳妝的樣子。
林婉寧在鏡中看著他似乎很滿意的神情,不禁蹙眉。
她可沒忘記這人昨晚折騰了她多久,他不是趕了一夜路來的嗎?哪來的這麼好的精神?
還有他現在那似笑非笑的模樣,他難道不知這副樣子浪蕩的很,活脫脫就是一個昏君的模樣嗎?
不過這話她不敢說,只扭頭瞪他一眼:“陛下還看,這夏日裡衣衫單薄,陛下也不知收斂著些。”
冬日還能穿個領子高一些的衣裙,夏日那樣穿不是很奇怪嗎?
裴玄清心情頗好,眉眼間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派個人去知會母后一聲,這兩日別去了。”
林婉寧抿了口脂,站起身來,芝蘭上前服侍著更衣。
“太后費心教導,臣妾豈能懈怠。況且不去,總得有藉口啊,難不成說陛下纏著臣妾不讓去嗎?”
裴玄清知道暴露行蹤自然是弊大於利的,一則剩下的兩日時間丟了,二則於她又是一項罪名。
遂坐起身,下了榻將人抱一抱,看著她的眼睛,眸中繾綣眷戀:“早點回來,我等你。”
看著男子如深閨小怨婦般依戀不捨的神情,林婉寧噗嗤一聲笑了:“陛下如今可體會到後宮姐妹盼陛下的心情了?”
裴玄清愣了一下,又笑起來,伸手捏捏她的臉蛋:“真是縱了你去,竟如此打趣我。”
“是啊,都是陛下縱的。”林婉寧握住在她臉旁不安分的手。
裴玄清笑意未褪,染上了眼角眉梢,熾烈的黑眸中散出星星點點的光芒,如碎鑽般閃耀。
他的語氣愉悅又寵溺:“是,都是我縱的,縱的心甘情願,縱的樂在其中。”
林婉寧掙脫開他的懷抱:“臣妾要走了,讓芝蘭服侍陛下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