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鈴兒的內心如同波瀾不驚的湖面被微風輕輕拂過一般,她情不自禁地伸出纖纖玉手,輕柔地撫摸著在馬車廂裡乖巧地趴在自己腿上的兒子。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大約過了三刻鐘之久,馬車終於緩緩地在一處幽靜而偏僻的院子前停了下來。
當薛鈴兒在薛之禮的攙扶下走下馬車時,她轉過頭,對著身旁的薛之禮輕聲說道:“哥哥,這位便是鐵頭大哥,乃是夫君特意請來護佑我們母子一路平安的。”薛之禮聞聽此言,立刻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然後向著鐵頭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表示誠摯的謝意。
此時,鐵頭動作利落地從馬車裡將已然熟睡過去的孩子輕輕地抱了出來。他小心翼翼地用自己那寬大厚實的外袍將孩子緊緊地包裹起來,生怕有一絲涼風侵襲到孩子嬌嫩的身軀。而後,鐵頭跟隨著薛鈴兒和薛之禮一同走進了院子的主廳。
一進入主廳,薛鈴兒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主座位置上的那兩位消瘦了很多的中年人身上。剎那間,她的雙手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只見她慢慢地摘下頭上戴著的帷帽,並將其輕輕地放置在一旁。緊接著,薛鈴兒那雙美眸中已滿含淚水,淚眼朦朧間,她雙膝跪地,“撲通”一聲,給面前的兩位老人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父親,母親,不孝女回來了!這些年讓您們二老擔驚受怕、日夜牽掛,都是女兒的不是啊!”薛鈴兒泣不成聲地哭訴道。
薛母年紀也不過四十,相貌和薛鈴兒本就有八九分相像。見到薛鈴兒安然無恙時,也是泣不成聲。抱著薛鈴兒只會不斷抹淚,而薛父也連連說:平安健康就好。
此時薛之禮已經帶著鐵頭帶著孩子到另外一個房間先歇息下來,主廳只留著薛鈴兒和自己家父母說話。
薛鈴兒向父母講述了這些日子的經歷,當提到孩子的父親時,她不禁黯然神傷。薛父安慰她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如今你平安歸來,我們一家人團聚才是最重要的。”薛鈴兒點點頭,心中暗下決心,要好好生活,照顧好家人。
薛之禮沒過多久便匆匆趕了回來,他輕輕地在薛鈴兒身旁坐下。此時,薛父率先開口問道:“玲兒啊,咱們此次出門,僅帶你母親的隨身婢女秋菊同行。不想竟讓你遭遇這般無妄之災,不知你心中可曾有猜疑的物件?”
聽到父親的問話,薛鈴兒不禁回想起之前馬七所說過的那些話語。稍作思索之後,她緩緩說道:“爹,女兒覺得這個加害於我的人應該是一名女子。”
就在這時,薛母滿含悲痛地插話道:“你那貼身婢女小花,自從你失蹤之後,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魄一般。她因始終未能找到你而深感愧疚和自責,整日裡恍恍惚惚、心不在焉。在這事情發生過後,她更是如同發瘋似的四處尋找你的下落。然而,令人痛心的是,一年半以前,或許是實在無法承受這樣殘酷的現實,她竟然當著我的面毅然決然地喝下了毒酒,決意追隨你而去……”說到此處,薛母已是泣不成聲,淚水順著臉頰不停地流淌下來。
站在薛母身後的秋菊見狀,也是連連點頭附和著說道:“老爺夫人說得沒錯呀!肯定不會是小花姑娘所為。自從小姐突然不見了蹤影,小花姑娘成天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會感到無比心酸吶!”
薛鈴兒聽到小花那令人心碎的身世後,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難受之感。她實在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善良而勤勞的小花會與自己身上所發生之事有任何關聯。
回想起當年,年僅八歲的小花因父親離世無錢安葬,被迫賣身之時,正好被當時只有十歲的薛鈴兒碰見。那時的薛鈴兒心生憐憫,執意央求母親將小花買下,並留在自己身邊相伴。自那以後,這些年來小花始終懷著一顆感恩的心,用實際行動來表達對薛鈴兒的感激之情。
然而,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