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鈴兒在這漫長無盡頭的等待時光中備受煎熬,每一日都彷彿度日如年。然而,就在這一天,她夢寐以求的薛之禮的回信終於抵達了她的手中。
當時,香荷懷揣著那封尚未拆封的信件來到薛鈴兒面前,她的臉上滿是糾結與擔憂的神色。當她將信遞到薛鈴兒手中的時候,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內心的好奇,不由自主地開口問道:“姑娘,姜玉小姐對薛大人可謂是一往情深、情有獨鍾啊!這件事整個將軍府上下都心知肚明。那麼您和薛大人到底”
話還未說完,只見薛鈴兒猛地抬起雙眸,冷冽的目光如寒刀般直直地射向香荷。這道目光如此凌厲,以至於香荷瞬間臉色煞白,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驚慌失措地說道:“奴婢只是一心擔心姑娘您,絕對沒有二心吶,請姑娘恕罪!”
薛鈴兒緊緊捏住手中的信件,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略微有些激動的情緒後,緩緩說道:“你可知曉我為何一直將你留在身邊近身伺候?那是因為你向來嘴嚴,從不多言多語,並且對你主子我忠心不二。關於我的諸多事宜,從未曾對你有過半分隱瞞,但你也要明白凡事不可過度揣測,日後時機成熟之時,你自會知曉本姑娘行事皆有其道理所在。”
稍作停頓之後,她再次凝視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香荷,繼續說道:“我與薛大人之間的確情誼深厚、情真意切,但我們二人之間的關係卻是清清白白,毫無半點逾矩之處。至於姜玉心儀薛大人一事,這本就是女兒家的情思萌動罷了。而最為關鍵的,終究還要看薛大人他本人最終究竟會如何抉擇。”
薛鈴兒小心翼翼地將那封信拆開,匆匆瀏覽一遍之後,面無表情地將其投入了熊熊燃燒的火爐之中。火焰瞬間吞噬了信紙,只留下些許灰燼在空中飛舞。做完這一切,薛鈴兒輕輕轉過頭,對著依舊跪在地上的香荷壓低聲音說道:“明日早飯後,你隨我一同出將軍府。對外就稱我們要前往德心堂替老夫人抓藥。”
香荷聞言,急忙點頭應是。儘管心中充滿了疑惑,但她深知自己的身份,絲毫不敢多問一句。
次日,薛鈴兒和香荷二人按照計劃走出了將軍府。一路上,主僕倆都沉默不語,各自懷揣著心事。不一會兒,她們便來到了德心堂。在夥計的熱情招呼下,順利地抓好了藥。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薛鈴兒並沒有像之前所說的那樣帶著香荷返回將軍府,反而轉身朝著福來客棧走去。
進入福來客棧後,薛鈴兒徑直走上了二樓的一間包廂。香荷緊緊跟隨著她,心中的疑惑愈發濃烈。待兩人走進包廂坐下,香荷卻沒有再見到薛之禮,薛鈴兒吩咐香荷讓店小二送來了解饞的點心和清香撲鼻的茶水。
這時,薛鈴兒突然站起身來,走到香荷面前,眼神堅定地說道:“現在,咱倆互換一下衣服。”香荷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順從地照做了。
換好衣服後的薛鈴兒戴上一頂帽子,稍作掩飾,然後吩咐香荷留在包廂內吃著點心喝茶等著自己回來。接著,她獨自一人開啟房門,裝作香荷的模樣從後門悄悄走了出去。門外,早已停好了一輛毫不起眼的普通馬車。薛鈴兒迅速登上馬車,車伕揮動馬鞭,馬車便疾馳而去,直奔薛府的側門而去。
薛鈴兒踏入薛府那高高的門檻之後,輕盈地下了馬車。她剛站穩腳跟,便瞧見薛母身旁那位熟悉的貼身嬤嬤正步履匆匆地朝著自己走來。這位嬤嬤臉上帶著親切而又焦急的神情,彷彿已經等候多時。
薛鈴兒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隨著嬤嬤一同朝院子走去。這一路上出奇地安靜,似乎所有的人都有意避開了她們的行蹤。也許是事先有所安排吧,薛鈴兒心中暗自思忖著,腳下的步伐卻沒有絲毫停頓。
就這樣,薛鈴兒如同幽靈一般,無聲無息地走進了屋子。屋內光線有些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