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鈴兒亭亭玉立地站在距離雪花園還有百米之遙的涼亭前,緩緩停下了輕盈的步伐。她那美眸緊緊凝視著前方,只見姜升面無懼色、大義凜然的身影正一步步邁向雪花園,彷彿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一旁的香荷滿臉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姑娘,您為何要親自將將軍送至將軍夫人所在之處呢?難道是擔心將軍獨自前來會有什麼不測嗎?”
薛鈴兒微微蹙起秀眉,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後,她才輕聲回答道:“或許只是我心中有些難以言喻的不安罷了。不過既然已經送他至此,我們便在此靜靜等候他平安歸來吧。”
說罷,她輕輕移步至亭中的石凳旁坐下,目光依舊朝著雪花園的方向望去,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與牽掛。而香荷則乖巧地立於其身側,不再多言,陪著自家姑娘一同等待。
還不到三刻鐘的時間,原本靜謐無聲的雪花園突然間被一陣嘈雜的聲音所打破。緊接著,只見兩個奴婢神色匆匆、腳步慌亂地從園子裡飛奔而出。更令人驚訝的是,在這兩名奴婢的身後,竟然緊跟著馬七那若隱若現的魂魄!
香荷遠遠望見這番情景,心中一驚,連忙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拉住了其中一個顯得尤為驚慌失措的奴婢,急切地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如此匆忙慌張?”
那名奴婢此刻面色慘白如紙,嘴唇顫抖不止,連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她帶著哭腔,滿臉哀傷地回答道:“將……將軍他……已經斷氣了啊!奴婢們得趕緊去向老夫人稟報此事!”話音未落,這名奴婢便掙脫開香荷的手,一路小跑著朝著老夫人邰氏所在的院子奔去。
另一邊,一直坐在亭中的薛鈴兒看到馬七的魂魄出現後,卻是暗自鬆了一口氣。隨後,她轉過頭來,看向站在一旁正一臉驚愕的香荷,語氣平靜地吩咐道:“香荷,你先回房去幫我取一件披風過來吧,我在這裡坐著感覺有些涼意。”
香荷聽了這話,不禁面露難色,猶豫片刻後開口說道:“姑娘,方才那奴婢可說了,將軍他已經……”然而,她的話尚未說完,便被薛鈴兒毫不客氣地打斷了。
薛鈴兒皺起眉頭,不耐煩地說道:“我都已經聽到了,但將軍絕對不會有事的,你不必再多言,速速去取披風回來便是。”
香荷連聲應和著便匆匆離去。薛鈴兒謹慎地環顧四周,確定再沒有旁人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將手伸進挎包之中,摸索片刻後取出一個精緻的瓷瓶。那瓷瓶通體潔白如玉,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裡面裝著姜升的靈魂。
她輕輕揭開瓶蓋,瓶口處隱隱有一股神秘的氣息瀰漫開來。緊接著,薛鈴兒嘴唇輕啟,開始低聲吟誦起一段晦澀難懂的口訣。伴隨著她清脆而婉轉的咒語聲響起,只見一道幽藍色的光芒自瓷瓶內緩緩升騰而起,逐漸匯聚成一個人形輪廓。
片刻之後,姜升的靈魂終於完全脫離了瓷瓶的束縛,悠悠然飄浮在了空中。他先是茫然地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當目光觸及到薛鈴兒時,臉上瞬間浮現出憤怒與驚訝交織的神情,怒喝道:“你這個妖女竟然膽敢踏入我將軍府?!”
薛鈴兒卻並不以為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輕點臻首回應道:“呵呵,如今我已是姜將軍的貴妾,不住將軍府又能住哪裡呢?只不過……姜將軍您吶,可已經是個死人嘍。”
姜升聽聞此言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彷彿暴風雨即將來臨一般,令人不寒而慄。他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薛鈴兒,聲音低沉而充滿憤怒地質問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薛鈴兒卻不為所動,只是用冰冷的目光回望著他,緩緩開口道:“這句話應當由我來問你才對吧!你究竟對我做了何事?我被迫成為你兩個孩子的生母。你那見不得人的斷袖之癖,若不是我和老夫人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