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蛋!”
江雲天手腳並用的爬起來,猛地扇了小廝一巴掌,“你不說,我不說,誰能查到咱們頭上!賴銅錘都死了!沒看見嗎?死的透透的!”
他雖然這麼說,但是能夠明顯聽出,聲音帶著劇烈的顫抖。
第二日,魏家開門施粥,他便站在角落裡,陰惻惻的看著施粥棚子井然有序。
“豈有此理。”
江雲天抱著手臂,“魏家竟然和官府勾結在了一起,想借此給他們點教訓都不行了,可惡。”
然後忽然發現魏家一個小廝拎了個什麼東西掛在了門口的一個杆子上。
江雲天定睛一看。
黑亂亂的一遭,什麼玩意兒?
怎麼像是個風乾的羊頭之類的?
掛這個幹什麼?
然後再仔細一看,竟然是個人頭!
賴銅錘的人頭。
昨日未在近處看還沒有太大的感覺,今日再看,那黑洞洞的眼窟窿裡,不正無限怨毒的在盯著他瞧嗎?
彷彿在問他,為何害他性命?
他瞬間感覺一種涼意從腳底板順著後脊樑直接竄上了天靈蓋。
然後雙腿一軟,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府中。
掛人頭這個方法,是魏無雙的主意。
但這並不是她自己創造的方法。
而是前世聽京都官太太圈子裡傳的,秦煜鎮壓疫情期間哄搶藥店鬧事者的方法。
今世她提前學過來,也不知道秦煜要是知道會有什麼感覺。
當然,這個方法雖然血腥,卻效果出奇的好。
看著井然有序排隊領粥的人,魏無雙知道,殺一儆百的效果,基本上是達到了。
暴亂必須要靠強硬手段鎮壓,將這些攪亂規則的人剷除,才能保持更多人的利益,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她雖前世久在深宅,但她從小就大膽,也是愛恨分明,骨子裡是有些殺伐果斷的女將軍氣質,對這種事情並無懼怕之意。
在她的心中,陰險的人心遠遠比這些東西更加可怕。
與此同時。
京都。
御書房中,秦煜撩開袍子,跪在地上:“陛下。”
他身著白色鑲金邊的長袍,已經脫去袈裟,頭上也帶著紗帽尖冠,雖然是還俗的裝扮,但是還有些佛家弟子的儒雅氣息。
夏文帝很久沒在皇族中看到這樣氣質乾淨的孩子,不禁十分動容:“十八年了,秦煜,你終於回來了,辛苦了,快起來吧。”
“能為國祈福,是辰王府,也是微臣的榮耀。”
秦煜躬身而立。
“為國祈福……”
夏文帝嘆息一聲:“太子病重,北方雲州,廉州,青州三處水患,西北亂民蠢蠢欲動,可謂民不聊生,我們大夏的福,在哪裡呢?”
秦煜急忙叩首:“是微臣力薄,不能解陛下之憂。”
“哎,這種事又豈能賴在你的身上?”
夏文帝直接道,“你的祖父,秦有時,是朕親自封下的異姓王,當年他為我出謀劃策,跟著朕出生入死,於千軍萬馬中救朕性命,護朕周全,也許他活著,方能夠真正為朕指明方向……”
他看向秦煜:“你是最像你祖父的孩子,聰慧機敏,十八年的寺廟修行也能看出性子磨練的很沉穩,關於此事,你有何看法,不如說給朕聽聽。”
秦煜有點訝然的看著夏文帝。
老皇帝已經年過古稀,身子佝僂,垂垂老矣,雙目渾濁。
他確實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千古一帝了。
“說的就是太子重病,太孫年幼,難以服眾,但晉王為人孤傲,剛愎自用,難當大任,這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