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很久的房門終於被開啟。
韓倩焦急又擔憂地向衛許霽身後張望。
她今天沒跟組,沒能第一時間跟過來,嚇得不行:“周鬱身體怎麼樣?醒了嗎?崔導打了六七個電話,一直在問。”
“活著。”
語氣著實算不上好。
韓倩知道衛許霽是老闆的老闆,斟酌著用詞:“跟組醫生一直在下面等著,您看什麼時候讓他們上來,給周鬱看一下,做個檢查。”
“不看。”
韓倩:……
老闆的金主,我忍。
她好聲好氣地勸衛許霽:“檢查一下,有什麼問題都能防患於未然。而且,不檢查的話,劇組那裡也不放心。”
“她在浴缸裡泡澡,不能見外人,你一定要帶人進去嗎?”
韓倩發誓,她從這句話裡聽到了威脅,似乎只要她說一句嗯,就會被衛許霽丟出去。
誰家經紀人做成她這樣?
她這才發現衛許霽的衣服有些皺巴巴的,衣服褲子上都有未乾的水印,眼圈和眉骨都帶著不自然的紅,眼皮微腫,一副哭過的樣子。
看來周鬱突然暈倒,也把小金主嚇得不輕。
既然小金主這麼擔心周鬱都說沒事,那應該沒事吧……算了,等她見了周鬱再說做檢查的事。
韓倩知道衛許霽現在不想讓她進去,不欲多待:“崔導那裡我去說,明天能正常工作嗎?”
衛許霽為自己當初的決定感到厭煩。
怎麼偏偏就挑中了這麼一個職業?周鬱責任心重,必定不會讓別人一直等著她,現在生病連個假都沒法休。
她沉了臉,抱著胳膊說:“周鬱在陽光下暴曬了半個小時,記得問一下崔珏,是怎麼統籌安排的?”
“這個我剛才問過,她的對手戲演員卡戲,所以拍了那麼久。”
卡戲?
衛許霽似乎記得有聽到什麼十幾條沒過之類的話。
想起周鬱當時蒼白虛弱的臉色,痛苦的神情,衛許霽竟直接恨上一個不記得臉的人。
她指使韓倩:“你去找崔珏,告訴她,要麼刪減那人的戲份,要麼換人,要麼讓她把人教好。明天再拍的時候,我會去看,如果還拖拖拉拉,讓周鬱再受到什麼額外的傷害,我會找她麻煩。”
韓倩:……
好直白的威脅。
也不用話修飾一下。
……
周鬱在浴缸裡泡了很久。
換衣服時,衛許霽就站在門外,好奇瞧著:“你身上有沒有被泡的皺皺巴巴?”
周鬱的左臂上裹了一層保鮮膜,聞言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健康的腰線與豐腴的小腹,笑盈盈說:“你可以摸一下。”
衛許霽轉身就走。
也算因禍得福,至少午飯不用再吃劇組難吃的盒飯了。
衛許霽叫了一桌子菜,全是合自己口味的,一點沒有要照顧病號的意思。
周鬱自然不會在這時挑衛許霽的毛病,小師妹想作就讓她作唄,總歸又不難吃。
“我的手機呢?剛才一直沒有找到。”
衛許霽這才想起來,不在乎似的說:“你昏迷的時候,它一直響,好吵,我給丟出去了,可能在沙發或者桌子下面。”
話是這樣說,聽周鬱提起的瞬間,衛許霽就開始回憶她當時丟擲的動作,試圖根據運動軌跡找手機了。
最後在茶几底下找到。
螢幕被摔得很碎,開關鍵怎麼按都沒反應。
周鬱嘆口氣,小師妹力氣還挺大的。
不是故意摔肯定摔不成這樣子。
見周鬱不說話,衛許霽心虛地提高了音量:“我再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