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映禮在京市舉行,衛許霽請了假,提前一天飛過去,在她到達的當天晚上,周鬱參加了一場殺青宴。
虛情假意的推杯換盞間,周鬱被灌了個果汁飽——因為她沒喝酒。
有些底線她挺想堅持的。
比如拒絕酒桌文化。
不是沒人來勸酒,副導演,出品人,幾個燦星的高管,白的啤的都有,配合著試探的話語,以及蠢蠢欲動的眼神。不過周鬱沒喝。
包廂裡有人抽菸,菸酒味混合著各種香水,難聞得很。
……
“沒了?”
周鬱剝了個橘子,想了想,道:“沒了。”
衛許霽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
因為她知道不只有這些。她從竊聽器裡聽到了。
所謂的燦星高管,是之前搞臭燦星名聲的江琛。江琛帶了幾個小弟,不請自來的光顧了殺青宴,一來就把好好的氛圍攪得渾濁不堪。
勸酒也不是普通勸酒,因為手機的錄音軟體清晰錄下來一句油膩又噁心的:“讓我們女主角陪我們琛哥喝一杯怎麼樣?”
當然,周鬱說了,她沒喝。
因為江璨殺過去了。
沒人能給江璨親手託舉出的燦星再潑上汙水,把公司環境搞的烏煙瘴氣,將燦星從國內最大的造星公司拖到垂死掙扎存亡線的混蛋堂哥更不能。
江璨一到,什麼潛規則,酒桌文化,不復存在,包廂內最鬧騰,每兩句話都要開句黃色玩笑的江琛小弟噤了聲。
……
“周鬱。”
衛許霽看著周鬱倦怠的眉眼,不知道怎麼開口。
周鬱將一瓣橘子推到衛許霽嘴裡。
酸澀的橘肉刺激著衛許霽的味蕾,衛許霽表情一瞬間變得扭曲,她粗略的嚼幾口,嚥下去,拿起一旁的水往嘴裡灌,以緩釋酸汁對她口腔的痛打。
真的好酸。
周鬱吃了一瓣,支著腦袋笑:“垃圾桶就在旁邊,吃不了怎麼不直接吐掉?”
衛許霽抱著杯子緩慢地眨眨眼。
“是你給的,為什麼要吐?”
話裡情真意切地帶著疑惑。
呆呆的,周鬱有點想親她。
周鬱盤腿往沙發後挪了挪,斜倚在沙發背上,拿過一個抱枕開始捏,打趣著問:“你不是不愛吃酸嗎?幹嘛逼自己吃下去?”
“你給的。”又是這一句。
大概是酸的受不了,衛許霽再次端起杯子喝水,半晌,放回去,唇瓣水潤潤的。
周鬱心裡的湖因為這三個字開始泛起瀲灩。
口腔裡的酸澀拉回周鬱跑偏的思緒,她輕聲問:“我給什麼你都吃,我給毒藥你也吃嗎?”
衛許霽啊了聲,軟軟的說:“那肯定是我做錯了,做錯就要受罰,我會吃的。”
嘶,好奇怪……這副逆來順受的模樣,不大正常吧。
周鬱咬著橘子,開始頭腦風暴。
“對不起。”
周鬱咬到了舌頭,錯愕地看著衛許霽。
衛許霽抿了抿唇,愧疚地說:“周鬱,我要是早來幾個小時就好了,我沒能保護你。”
……
衛許霽在周鬱說自己一身煙味酒味,要先洗個澡時,從柔柔那裡打聽了殺青宴上的情況。
那句“讓我們女主角陪我們琛哥喝一杯怎麼樣?”說完後,一個人模狗樣的中年男人拿著瓶啟封的白酒走到周鬱面前。
彼時,周鬱手裡端了杯橙汁。
酒瓶的瓶口湊過來,純淨的酒漿兌入周鬱手裡的果汁杯裡。
來人惡劣地說:“來了京市就要守我們京圈的規矩,不然,後果你不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