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的訊息輾轉傳到衛京玉耳朵裡,衛京玉深夜打來電話,氣急敗壞的把衛許霽從床上揪起來罵了一頓。
“說了多少次不許打架不許打架,你丫能不能聽點話,真把你抓起來吃牢飯你才能老實是嗎?還英雄救美,衝冠一怒為紅顏,好偉大,今年的感動中國評選你怎麼沒參加啊,怕警察去節目現場抓你嗎?”
“我懇請你,拜託你,下次遇到事,先把你腦子裡半太平洋的水倒出來,用你光滑的大腦皮層想一想,然後用其它合法的方式表達你的訴求,可以嗎武狀元?”
“威脅江琛的時候狠話放得比誰都溜,現在給我裝啞巴,說話!”
衛許霽無話可說。
因為她怕吵醒還在睡覺的周鬱。
衛京玉又催了幾遍,衛許霽索性把電話掛了。
衛京玉:???
開啟靜音,衛許霽把手機留在玄關的行李箱上,躡手躡腳的回到臥室,小心拉開被子的一角,躺進去。
周鬱翻了個身,抱住她,睏倦的眼皮都沒睜開,懶聲問:“幹什麼去了?你不在,被子都涼了。”
話裡夾雜柔軟的抱怨。
衛許霽像是吃了,四肢百骸流淌著甜蜜。
她十分珍惜這樣的周鬱,乖巧地摟住周鬱,給她暖身體,用氣聲說:“接電話。快睡吧。”
“這麼晚了,誰啊?”
“我姐姐。”
周鬱往下挪了挪,將下巴擱在衛許霽的肩膀處,輕輕笑了下,“我可憐的寶寶,又捱罵了。摟緊一點,不然我睡不著。”
衛許霽收緊胳膊,唇角揚起來。
她才不可憐。
……
“京市下雪了。”
清晨的街頭,周鬱站在小巷子裡的早餐攤前,撥了裴晏初的電話。
朱甍碧瓦上落了層皚皚的雪,彷彿將京市拉回三四百年前的時空。
清泠的聲音裹在風雪中,衛許霽耳尖動了動,看周鬱一眼,又去看招牌上懸掛的各色早點。
被電話吵醒的裴晏初有氣無力地吐槽:“感覺你沒憋什麼好話。”
果然,周鬱說:“你要來京市看雪嗎?”
“滾。”
周鬱輕笑:“喂喂喂,認真關心你呢,首映禮在京市,要來玩嗎?順便看看雪,萬一凍著了,生病了,我還可以毛遂自薦帶你去協和醫院掛號,看醫生。”
看醫生三個字周鬱故意拖了長音。
原本就有些慍怒的裴晏初一下子就火了:“周小錦你是不是找罵?”
周鬱踩著吱嘎的薄雪,慢悠悠應聲:“年輕人火氣好大。今天幾號來著……23是吧,明天我就回去了,聖誕節我去你家陪你怎麼樣?”
“大清早的犯什麼病?”
“太久沒見你了,好想你。”
衛許霽將唇抿成一條線,微微晃了晃腦袋,放在口袋裡的手早已攥成拳,面上仍是一副和煦的樣子。
周鬱等裴晏初罵完,又云淡風輕地說:“我家長生可乖了,說我做什麼都可以。啊,你害怕一個人睡啊?那好吧,晚上就不回家了,姐姐陪你度過這個寂寞難捱的夜,怎麼樣?”
衛許霽的喉頭上下滾動一圈,眼裡的寒霜比積雪還厚,見周鬱看過來,又揚起一個笑。
另一邊的裴晏初:???
周鬱瘋了吧……
沒開玩笑。
“建議你去精神科掛個號。真的。再胡說八道,我會讓我的律師聯絡你,告你侵犯我的名譽權。掛了。”
空氣靜了幾秒。
周鬱確定裴晏初真的把電話掛了,開始表演,“好啊,那我們不見不散。寶貝去忙吧,到家我會給你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