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兒!”
“娘娘,您醒啦!”
孟屏君慢慢睜開雙眼,看見蕭珩嶽,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躲了躲,兩隻手牢牢抓住旁邊的司琴,可憐巴巴地道:“好妹妹,好孃親,屏兒餓了,給屏兒吃的好不好?”
司琴面露不忍,看了眼蕭珩嶽,卻不敢去給孟屏君取吃食。
“這裡,空的!”孟屏君一點也不體面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哀求道:“屏兒餓了,孃親,屏兒餓啦!”
蕭珩嶽不顧孟屏君眼中地抗拒和疏離,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裡,懊悔又低落地道:“屏 兒,為夫後悔了,你別怕朕。”
“屏兒餓啦!”
孟屏君拼命地掙扎,飢餓感讓她冷靜不下來,大聲喊著:“屏兒真的餓啦!孃親,餓啦餓啦!”
“屏兒,再稍等下,飯菜馬上就來——”
蕭珩嶽生怕自己會傷到她,下意識地減輕了手上的力道。
“啪——”
一直試圖掙脫束縛的孟屏君,找到機會猛地掙開,卻不小心甩了蕭珩嶽一巴掌。
蕭珩嶽素來養尊處優,此刻白皙的俊臉上,浮現出一道鮮明的紅掌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司琴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張廷悄悄地轉過身去,背對著幾人。
孟屏君看著蕭珩嶽陰晴不定的臉,眼神瑟縮了下,有些害怕地往司琴那邊靠,可強烈的飢餓感如潮湧,讓她幾乎無法忍受。
“屏兒……好餓!”孟屏君緊緊拽著司琴的手,身子拼命往司琴懷裡縮,眼神十分戒備地盯著蕭珩嶽陰晴不定的臉。
司琴被孟屏君拽疼了手,卻還是心疼地看著孟屏君,眼睛再度詢問地看向蕭珩嶽,怯聲道:“陛下,奴婢可否先拿些吃食給娘娘?”
蕭珩嶽皺眉,看著視他為洪水猛獸的孟屏君,失望地道:“屏兒,朕在你心裡,還不如一個宮女嗎?”
“蕭珩嶽,我從不欠你的。”孟屏君忽然說道。
“什麼?”蕭珩嶽有些怔愣地看著孟屏君,
“孃親,屏兒想孃親……”
孟屏君眼裡的清明稍縱即逝,含糊地跟著腦海裡熟悉的聲音,重複道:“蕭珩嶽……她……我,我從不欠你的……”
她唸了一遍,忽然就說服了自己,小聲道:“屏兒不欠蕭珩嶽的,屏兒只想回家,回家陪孃親,陪爹爹……”
蕭珩嶽看著她,嘴角盡力扯出一抹溫和地笑來,澀然道:“待在朕的身邊,陪著朕,不好嗎?”
每月中旬,孟屏君總會發一兩次病症,不體面的、胡言亂語的、近乎孩童的舉止反應,實在不合宮中體統。
一開始用曼陀羅花入藥,孟屏君的反應其實還好,只是意識有點模糊,分不清虛實幻想,還能認得身邊的所有人。
可隨著曼陀羅花毒素的積累,孟屏君發病時,那雙總是隔著層層迷霧的、習慣垂眉低目的美麗眼眸,就退化如孩童,所有的情緒都赤裸裸的。
就如此刻,孟屏君正灼灼地看著他,那麼清晰那麼明確地,眼裡寫滿了戒備和抗拒。
孟屏君暴躁地喊道:“屏兒不要當什麼皇后,不要待在棲梧宮,屏兒想回家了!屏兒餓了!餓了!你連飯都不讓我吃!”
恰在這時,李英叩了叩門,在門外道:“陛下,娘娘的膳食已經到了。”
蕭珩嶽疲憊地揉了揉鼻樑,道:“進來吧。”
張廷開啟門,將李英放了進來。
孟屏君的鼻子很靈敏,早已聞到了食屜裡的飯菜香。
她忍著飢渴,儘量視而不見,緊緊盯著蕭珩嶽,生怕他再湊到自己跟前來,眼角的餘光卻不時看向食屜。
蕭珩嶽無奈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