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輪到紀銘悚然一驚,連忙苦笑道:“柳師兄,我給你開玩笑呢,何必當真呢?我剛說的都是逗你玩的,下次師弟不敢了。不好,我這病又犯了,阿巴阿巴……”
紀銘突然之間裝瘋賣傻,身體抽搐,口中咿呀咿呀,胡言亂語起來。
這陣殺意釋放,紀銘立刻變得乖巧,不以小爺自稱,也不再諱莫如深,變成了一副傻子模樣,裝得很明顯。
柳岩心中還有顧慮,對紀銘的話半信半疑。什麼另一世界,穿越而來,這些都是他不曾聽到過的詞彙。
在柳巖的認知裡,修煉到一定程度,可以破界飛昇到更上一層的世界。那個世界是什麼樣,在他煉氣期課業中沒有細講,只是簡單提到過。至於怎麼破,飛昇到哪裡,更是一無所知。
紀銘說自己是來自另一方世界,柳巖初時還好奇,後來想想也並無可能。只是眼前的紀銘可能不是之前那個紀銘,而是另一個紀銘。修仙之人都有元神,若修煉有秘法,可以奪舍。只是奪舍之後,不管以前修為如何,奪舍的身體根基資質如何,都要大打折扣。
除非遇到什麼大的危險,來不及逃脫,只能元神出竅溜之大吉。然後找一具同樣有修仙之資的軀體,進行奪舍。泯去他人元神,將自己元神安放,然後煥然重生。
所以修為到一定境界後,修士的命不止一條,可能有兩條。若修有什麼秘法,可能還會有第三條,第四條等。如是斬殺乾淨,才算徹底身死道消。不然有朝一日,說不定就東方再起。
只是這種奪舍之事,多少有些喪盡天良,不在清霞門的授業之內。是以他只是聽過,卻未見過。而且以他煉氣二層的修為,元神薄弱,還沒修出個什麼來,只有被奪舍的份,沒有奪舍他人的能力,所以柳巖還是比較支援門中不傳此法。
若眼前這胖乎乎的小師弟是從天外而來,那定是奪舍了紀銘的軀體,只是這麼顯而易見之事,苗丹瘋怎麼看不出呢,只當紀銘是吃丹藥吃傻了。
柳巖還有種種疑惑,但看紀銘的眼神,變得冷冽起來。
還在“阿巴阿巴”的紀銘慌亂道:“你別看我呀,我錯了,向你道歉好不好。我什麼也不知道。柳師兄心性堅韌,福緣深厚,理應拜入門中。好了,你別看我,看得我直髮怵……
柳巖忽然笑了起來,和來時一樣,充滿陽光。不過這笑在紀銘眼中,卻沒有了溫和可親的大師兄模樣。紀銘只覺得遇到鬼一般,在柳巖的目光中嚮往後退,可惜被他平日裡最愛的太師椅絆住了腳,只好身體向後傾倒。
紀銘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清秀溫和的少年,竟然是如此腹黑。方才那陣冷風,就是他現在修為全失,也能感覺到那是針鋒相對的殺意。還好他堵住了自己愛耀武揚威、喋喋不休的嘴巴,不然下一句“乖乖將靈寶交給小爺,小爺得道之時帶你一起飛昇”這句話咽在了肚子裡。
什麼名門正派?什麼正道之人?在紀銘心中,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要苟一點慢慢發育,之前是不是太聲張了。
柳巖和藹一笑,道:“師兄也不逗你玩了,我來是找苗老試丹藥的,咱倆同門,我雖是你師兄,但你試丹時間更長,以後要是有什麼不懂之處,好要多多請教小師弟。”
紀銘看著人畜無害的柳巖,這個高了自己一頭的大師兄,突然躬身行禮,連忙道:“不敢當不敢當,唉,試丹有何難,試完之後將自己感受寫下來即可,主要是服下去之後身體有無異狀,然後靈力精進如何,就像做實驗時要隨時記錄,呃……就是一邊煉化丹藥一記下來,師兄修為應該不低,可以直接寫在玉簡上。”
紀銘差點又要胡說八道,察覺有異,立馬換了個詞彙。
柳巖聽得認真,還在皺眉思索,紀銘悄悄看去,怕柳巖再懷疑什麼。他有種感覺,自己和眼前這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