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襄嫌塵埃落得太慢，他長長吸了一口氣，然後朝下方漫天的塵埃吹去。只見一道狂風乍起，立刻將還浮在空中的飛沙走石吹走，於是下方之景漸漸清晰。

雷光落的地方涵蓋了地面十丈之地，這個地方本來是一片樹林。而此刻從上往下看，這個地方像是被抹去了般，出現了一片空白。

雖是冬初之際，萬物凋零，可是現在這個地方，寸草不生，就連沒有葉子的樹木，也不見蹤影。地面上焦黑一片，處處都是黑色的焦土。地面還被雷殛落得往下落了三尺，直形成一方圓十丈的小坑，看起來觸目驚心。

嗅著空氣中焦糊之味，這比冬天的冷風還要乾澀、冷冽。這個味道要是凡人聞到，定會被嗆住。可是三人都有些貪婪，不動聲色之間，卻是在深嗅，然後分析裡邊摻雜的種種之味，來判斷是否有人的痕跡。

艾襄其實靈覺最強，可是不管是看，還是聞，都隱隱讓他感覺到一種不安。灰塵雲開霧散之後，地表顯露出來，沒有人的痕跡。他又弱弱地說：“方圓十丈之地都沒有人的氣息，也沒有靈力波動，下方也沒有什麼異常，這下應該沒問題了吧，他們兩個應該是被唐兄的雷池給殛滅成渣了！”

不知為何，說這話依舊沒有底氣，不過他倒是希望柳巖和衛含香真的死去，這樣就不會再被他們陰魂不散纏繞。說這話的時候，他其實是抱有了一定的幻想和希冀。可是心思縝密的他也知道，意外往往出現在這些細微的不確定之間。

另外兩個人不說話，仍是面色不動，既不是鄭重，也沒有顯示出來輕鬆。他們目光仍在下方逡巡，不止在焦土淺坑之地，更是將目光放在了更遠的地方。顯然沒見到柳巖和衛含香的屍體，讓他們很不放心。

尤其是唐堯，他知道自己雷光厲害，可是還沒厲害到能將煉氣十二層的修士殛得連渣都不剩！

要是凡人他還能有這樣的自信，可對方是修士，即使沒了護體靈光，就體魄而言，也不至於。最多能將其殛得外焦裡嫩，留個人形。在看到下方狀況之後，唐堯已是知道，沒有將兩個人消滅。

可是他們又能去哪裡呢？

他見識過衛含香的遁法，雖然速度很快，可還不至於瞬間跑到數里之外。他們一直在盯著下方情況，就是有如此遁速，散發出的靈力波動也不低了。可是神念之中沒有感受到這麼強烈的靈力波動，才能斷定柳巖和衛含香未跑出去，所以他才將裂谷那個一個勁朝一個地方引落，直至靈力耗竭！

雖然沒有看到兩個人的身影，可是他也有一絲僥倖，或者是希冀，更是不切實際的想法。他也自己的這個想法多多少少有點不現實，可是又深信或是自我安慰，萬一呢？

萬一他們兩個真的被甩落而下的雷電殛得連渣都不剩呢？

要真是如此，後邊就能展開一系列的聯想。比如他能不能找個煉氣十二層的單挑試試實力，比如大了他一個境界的範思，對練之時，也不一定沒有取勝的可能。

要是他能戰勝範思，接下來的很多行動估計都得以他為主，就連斬殺清霞門弟子之後，不管是儲物袋還是元神所得，都得徵求他的同意再做分配。

想著想著，他其實能想到非常遠的地方。

雖然他仍不露聲色，保持一副冷漠的表情。可是他內心卻翻湧如海，潮起浪湧。

只有範思，看出下方焦土之中，雖然也有生靈氣息，卻明顯不是人的。他不敢大意，不知不覺間，已將一道護身符籙捏在手中。

此時他神情緊張，不想言語，內心更是泛起強烈的不安。

他一動不動來回逡巡，好像唯有如此，看不見兩人身影，才能讓心安下一些。可是他知道這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想了想，他突然道：“此地不宜久留，快點和其他九人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