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廣元走出大殿,去了側邊偏殿領了丹藥,然後和崔浩一起去趙執事所在院落。
離遠事務殿之後,站在一片黑雲上邊的吳廣元忽然負手而立,腳下黑氣凝實,不再是煙霧的模樣。他不知從哪兒取來一靴子,穿上之後,就和有腿之時一模一樣。
此時的吳廣元,沒有在事務殿時唯唯諾諾、低聲下氣的姿態,再恢復成那副成熟穩重、富有心事的老成模樣。
一旁的崔浩心中有種種疑惑,見離得遠了,才悄聲問道:“吳師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難道真如你所說,有另外一名修士黑吃黑,將璇龜劫走了?”
吳廣元看著這個小師弟,眼中有複雜的表情,忽然嘆息一聲,道:“連我都沒想到,本來事情已經快成,結果出來了這麼一個人。正如我在張執事面前所說,我們可能都被矇在鼓裡,李新兒從一開始就是有此打算,只是藏得太深,我們之前都沒發現。沒想到算得了一時,卻算不了一世。不過你放心,之前我答應你的煉氣丹,一個都不會少。”
崔浩聽了之後,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要是連煉氣丹都沒了,那他不但白跑一趟,還斷了一條手臂,自是虧大了。
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道:“這個李新兒真實太該死了!平日裡看她那麼仰慕吳師兄,還故意貼過來,結果卻是這樣的人。難怪凡間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吳師兄你莫傷心,要是再遇見李新兒,以我這一身修為,定能將她除掉。”
吳廣元嘆了口氣道:“終究說來,我們也是同門一場,相處數載多年。只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要記住,不能輕信別人的話。”
崔浩嘿嘿笑了起來,道:“嗯,我定會記得,不過師兄的話該聽還是要聽的。師兄別擔心,雖然沒了璇龜,可是還有種種之法能夠獲得築基丹,只是需要些時日,以師兄的天資,定能夠築基,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吳廣元看著他笑了笑,只是這笑,有了些冷笑的意味。隨後他便不再說話,沉默著,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正如崔浩所言,假以時日,他遲早能夠築基,可是在天道宗中,他已經有些等不及了。他本來是築基之下第一人,可是數年過去,雖然名頭沒換,可是當年與他同臺爭鋒的那些人,或多或少都已經突破煉氣,到達了築基。
再冠以這樣的名號,連他都有些羞愧、不好意思,怎能不著急築基呢?
兩個人隨即不再多言,一邊煉化丹藥,恢復傷勢,一邊朝趙執事的殿中飛去。他們雖然都有傷,可都是皮外傷,至於少胳膊少腿,透過一些秘法,也能再恢復。只是畢竟少的是法軀之體,受到傷害之後,兩人就是再恢復,實力也會有些下降。
吳廣元本就是在煉氣期打磨多年,靈力雄厚,所以還能保持住煉氣十二層。崔浩少的胳膊是有講究,修為沒降,仍是煉氣七層。
兩人到達趙執事洞府之後,身上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破損的衣服也都換了一件,已是全新的道服。崔浩的手臂也接了上去,只是還有些怪異,耷拉著,有些不協調。
在門口傳訊一道傳音符之後,趙執事的庭院中,就傳來一聲怒吼之聲,驀然起了一陣狂風。緊接著,兩人面前就出現了一箇中年模樣的男子。
這個中年男子有著和吳廣元相反的氣質,他一臉虯鬚,臉上橫肉,就是身軀被寬大的道袍包裹,也能看出其魁梧雄壯。而他僅是往兩人身前一站,就莫名有氣勢壓下,直讓二人躬下的腰抬不起來。而此刻他雙目間佈滿血絲,如欲噴出火來,嘴中更是發出咬牙切齒之聲。
看到吳廣元和崔浩之後,他忽然朝兩人一抓,兩個人就像風箏一般,被直直拉扯過來。隨後一股冰冷之氣自二人心中蔓延開來。
崔浩臉上表現出恐慌之情,看著目眥欲裂的趙執事,頓時心生不妙,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