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風刃甫一出現，就立刻朝老乞丐席捲而去。

風刃半彎如殘月，刃口之處，帶著凜冽的光芒。

老乞丐見此眉頭一凝，下一刻，周身紅芒一閃，立時浮現無數紅點，剎那之間就凝為一個光盾，將洶洶而來的風刃阻隔在外。

只聽“砰，砰……”之聲不絕，風刃聲勢浩蕩，打在盾上，立時讓空氣泛起漣漪，接下便是熾熱的風浪向四面八方湧去。

熱浪散去，只見一縷白色的煙氣嫋嫋向上，原地已空無一人，卓雁見此，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竟是和柳巖一樣的功法！

這也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想，柳巖的仙術即是老者所教，不過論施法和威力，明顯更勝一籌。

他認真對待，暗運靈力，身上青芒閃爍的更加耀眼，宛如琉璃一般，十分璀璨。

卓雁神色一動，腳下若有若無地繚繞起一陣旋風，腳剛離地面不到一米，突然身形一動。

在卓雁頭頂，一團紅色火焰突兀而現朝卓雁射去。

他已有察覺，但避之不及，只聽一聲脆響，接下是火焰炙烤東西所發出的“嗤嗤”聲。

卓雁頭頂，一團火焰正壓在卓雁身上的青色光罩上。

“嘿嘿，讓你看看真正的火球術！”

那團火焰初時還只有一個盆子那麼大，突然迎風而動，如添柴加薪，瞬間隆起丈高之高，化為一頭蛟龍，將青色光罩一口吞下。

卓雁臉色十分難看，光罩外僅是火焰，且不斷消磨之下，光罩行將破裂。

這樣下去並非長久之計！

驀地卓雁雙眼中有靈光流動，接下伴隨一聲暴喝，一土黃色的符籙竟憑空射出，懸浮在在身前。他單手一點，土黃色的符籙瞬間射出金色光芒，把卓雁的身形包裹其中，光芒散去，只見卓雁周身環繞的青色光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金色光罩。同時，在光罩上方的火焰也被卓雁又掐出的幾道風刃給吹熄，只留下一縷輕煙，嗚咽不甘的消散。

而這一切，幾乎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

老乞丐從空中緩緩而落，看著卓雁狼狽的樣子，幸災樂禍道：“怎樣，服不服？你道行太淺，脾氣不小。想要猖狂，還得多練幾年。”

清風攜捲起飄蕩在天際的殘葉，彷彿重拾那些被埋藏深處的荒蕪歲月。

一片一片，但還未落地，便被空氣中殘留的熾熱餘溫所消融。

卓雁此刻周身金光閃爍，宛如佛陀在世，耀眼的宛如一輪紅日，讓人無法直視。

他嘴角升起一抹慘白的笑，眼中的光芒流轉不定，看著對面的老乞丐，似乎在細細地訴說些什麼。

十年前，一個因戰亂而逃亡到武鳴的少年，孤身一人，流浪街頭，做著乞討。

他在這裡並沒有受到應有的同情，反而到處都是欺辱、唾罵。

他幼年的生活裡充滿了別人的冷眼、厭惡和嫌棄。

“從哪兒來的乞丐，臭死了，快離他遠一點。”

“別站在我家門口，真晦氣！”

“這是個傻子，你看，給他個發餿的饅頭，就可以隨便拿石子砸他。”

……

少年飽受冷眼，自小埋下仇恨的種子，卻奈何自己太弱，只能寄人籬下，委曲求全。

他捱打受欺，罵不還口，暗暗隱忍。

在一次和別人爭執自己不是雜種的時候，被打得頭破血流，終不甘地離開武鳴，跡至青山。

在一座數不清歲月的荒廟中，他遇到了改變他一生的老人。

那是一個頭發亂糟糟的，臉永遠洗不淨的乞丐。

最初他以為遇到的是乞丐，後來才知道遇見的是瘋子。

是武鳴城有名的，被拿來嚇小孩的瘋子：許三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