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庭,所有的藝術作品都在歌頌為愛而死,把殉情當做藝術形式上的昇華和美學上的崇高,可死真的就那麼好嗎?”
“我們歌頌生命,我們讚美活著,可為什麼一到愛這裡,死亡卻成了最絢爛的煙火?”
電影到了尾聲,楊昭去找陳銘生了。
裴之庭好像才從電影裡抽離出來,轉頭看向宋惜嬌。
“死亡是最極致的佔有。”
“會讓愛情在那一剎那達到巔峰,會讓愛情永不褪色。”
“嬌嬌,如果我是陳銘生,我的信仰註定讓我犧牲,我絕不希望你做為我殉情的楊昭。我要你好好活著,帶著我的意志,帶著我們的愛,替我活下去。死亡從來都不是愛情的昇華,活著才是。”
宋惜嬌拉起他的手,把自己的食指塞到他的無名指與小指之間。
“裴之庭,我不會殉情,我會改嫁。”
電影結束,燈光開啟,裴之庭的眼裡有淚,卻不如眼裡有宋惜嬌。
燈光大亮,相愛的人滿眼還是彼此。
影廳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裴之庭才放開宋惜嬌,與她十指相扣地出去。
“宋惜嬌。”裴之庭忽然喊她全名。
“嗯?”宋惜嬌以為她要抱自己的話,先一步蹦進他懷裡。
“宋惜嬌,我不允許你再嫁給別人,我的錢都是你的,你可以去尋求刺激,找鴨找面首,找小狼狗小奶狗,但不能動真心。”
“裴之庭!”宋惜嬌羞紅了臉,拉他一下,示意他閉嘴,“你在說什麼啊!”
“嬌嬌,你要體諒我,我死了之後,我的佔有慾會比活著更強烈。”
“裴之庭!”
宋惜嬌又喊了他一聲,裴之庭卻執拗地看著她,眼裡是不容置喙地堅定。
裴之庭的唇好涼啊,像深山裡幽潭裡的水,涼的徹骨。
可宋惜嬌卻好愛這股子涼意。
“裴之庭,你不會死在我前面。”
“我一定會死在你前面。”
裴之庭忽然意識到,宋惜嬌來真的。
她真想死在他前面。
路上的車可真多,一輛接著一輛,交警在車流中吹著哨子,指揮交通。行人也好多啊,一波接著一波,好像根本就走不完。城市的霓虹燈閃爍,大樓的led屏播放著廣告,廣場上的噴泉隨著音樂起起落落,小孩子們在人群裡追逐打鬧,歡聲笑語。
明明路上這麼吵,他卻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了,只有那句“我一定會死在你前面”迴盪在耳邊。
他愛他,愛到她說出一個死字都害怕。
罵了一句國粹。
抱起宋惜嬌就急吼吼的朝電影院對面的酒店奔去,不管不顧的,甚至沒注意到自己進了酒店之後,原本要進這個酒店的一對男女忽然轉身離開了。
他太慌了,慌到只有把宋惜嬌狠狠地操弄一番才能緩解一二。
他要讓宋惜嬌沒力氣再說這種混賬話!
他要讓宋惜嬌沒力氣再想這些混賬事!
“開房!”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一看就是經常來。
前臺小姐內心八卦,臉上卻不敢顯露一分,迅速給兩人辦好入住。
從前熬夜,是為了畫圖,現在熬夜,卻是為了做另一種運動。
還是高體力高強度的運動。
華麗的珠寶散落了一地,像古代帝王揮霍無度的寢宮。
“那避孕套都快趕上我家那位的菸頭了。”
“你可小聲點吧,人家給的小費都夠我們一個月工資了。”
工作人員不敢再議論,迅速收拾好房間,把原本的狼藉全部換上新的,又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疏漏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