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煩躁地翻了個身,手上的痔瘡膏被他用力甩到一旁,那玩意兒就像塊難纏的狗皮膏藥。
旁邊床上的沈清竹被這動靜吵醒,坐起身來,語氣不滿:“王二狗,搞什麼東西?大晚上不睡覺。”
話剛出口,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停頓了一下:“痔瘡很痛嗎?”
“呃,不是,我在想些事。”王二狗忍不住抽嘴角,幹嘛老惦記我痔瘡?
沈清竹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但還是追問道:“想什麼事?”
“沒什麼。”王二狗有些糾結,難道要告訴沈清竹自己是個外來者?
沈清竹沒好氣地躺下:“不想說就算了。”
王二狗急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
沈清竹沒有說話,在黑暗中靜靜地盯著王二狗,目光深邃讓人猜不透心思。
月光透過窗戶,輕輕灑在王二狗的臉上,落下一片斑駁的陰影。
頭髮有一根呆毛俏皮地翹著,整個人顯得慵懶又隨性。
此時的他,溫和清雅,與平日判若兩人。
平日的他,總是眉開眼笑,滿腦子稀奇古怪的想法,就像個小太陽,溫暖而耀眼。
又似小狐狸般狡黠,算計著一切,嘴裡沒幾句真話。
但那些新奇的點子和花樣百出的笑點,讓他宛如一顆墜落人間的星星,璀璨奪目,吸引著旁人的目光。
“好吧,其實這事兒說起來也簡單。”王二狗深吸一口氣,“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沈清竹被這個問題問懵了,什麼存在?他在自己心裡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朋友,或者兄弟吧。”沈清竹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如果我本不該存在,我的存在會打亂你們的一切,你覺得我們還是朋友嗎?”王二狗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
“沒有什麼該不該存在,我只知道你是你。”
沈清竹雙手環胸,翻了個白眼,覺得王二狗這個問題傻得可以。
“哈哈哈,不愧是你,拽哥名不虛傳。”
王二狗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如同春風拂面,驅散了剛才縈繞在心頭的所有困擾。
這笑容讓沈清竹覺得,他就應該這樣笑著,眉頭就應該舒展開來。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沒有就睡覺,別吵了。”沈清竹說著,起身回到自己的床位。
王二狗安靜地躺在床上,輕聲說道:“沒事,睡覺吧。”
沒過多久,王二狗便沉沉睡去,周圍一片靜謐,只有月光依舊灑在屋內,像是為他編織了一個寧靜的夢。
第二天,那聒噪的喇叭聲如出一轍地響起,王二狗再次在這喧鬧聲中驚醒,緊接著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匆忙趕到操場。
王二狗一邊跑,一邊熟練地開啟了直播裝置。
【二狗,早上好呀!】
【這直播也太早了吧,我都還迷糊著呢。】
【崽崽,媽媽愛你!!】
王二狗一臉無奈:“呃,是在叫我嗎?別喊我崽崽啊,說不定我比你年齡都大呢。”
【我不管,我就想喊你崽崽。】
【那叫老婆怎麼樣?】
【老婆!!】
【二狗,你黑眼圈好重哦,昨晚沒睡好嗎?】
王二狗看著滿屏喊“老婆”的彈幕,氣得直跳腳:“不是,我一個大男人,你們就不能叫我老公嗎?”
【對呀,沒別的樂趣,就愛看你這氣急敗壞的小模樣。】
【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二狗。】
王二狗沒好氣地說道:“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想了想,他還是妥協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