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年素素深思熟慮之後,便讓楚窈帶她進城,找到了薛沉魚幫忙。
薛沉魚幫她找了訟師,寫了狀紙,直接將鄭多奇告上了公堂。
自然而然就找到了何元駒。
而縣令大老爺何元駒也發揮了他一個縣令該有的能量,不惜花費人力物力,去到千里之外,請到了另一家苦主。
徐家人早就憋了一口惡氣,知道鄭多奇這混賬玩意倒大黴了,自然不介意再踩一腳。
而遙遠的京城,也送來了呂老先生的的親筆信,請一縣之長的何元駒,務必嚴懲鄭多奇此等欺世盜名之徒。
於是。
在盜賣賑災糧的案子一同審理之前,先讓鄭多奇此人徹底名聲掃地,並且上奏朝廷,革除功名。
最終,年素素這麼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也如願地討回了公道。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
幫年素素找了訟師的時候,冬月和姚鏢頭他們也從外地歸來。
薛沉魚特意差遣了秋華帶著人前去相迎。
而一同回來的,還有失蹤已久的李媽媽一行人。
“姑娘,幸不辱命,將李媽媽他們都安全帶回來了。”穿著勁裝的冬月,外面也多罩了一層襖子。
天確實冷了。
“辛苦了。”薛沉魚放下湯婆子,將單膝跪地的冬月扶起來,“能將人救回,你當記首功。”
李媽媽卻跪在地上,久久不肯起。
她比之前離京的時候瘦了不少,也是臉頰瘦的凹陷下去了,看得出來吃了不少的苦頭。
“是老奴不夠謹慎警惕,才讓大家陷入了危險,老奴姑父姑娘的信任。”她身上微微顫抖著,倒也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冷。
昨夜一場雨,今日晨起,便從穿短衫的夏日,直接到了要穿夾襖的溫度了。
李媽媽他們也是路上臨時套了件夾襖,但還是擋不住涼颼颼的風一直往衣裳裡鑽。
他們這些人都是北邊來的,哪裡見過南邊兒這極致的天氣變化,前一天熱的穿短衫,一入夜就直接入冬了。
而且冷是滲進骨頭裡的冷。……總之,就是很難受。
薛沉魚給了冬月一個眼神,冬月就把人給強行拉起來了。
這地上鋪的是青磚,驟然冷了,也沒有合適的毯子,再跪下去要得老寒腿了。
“李媽媽,姑娘怎麼會怪你呢?”冬月說著,替她把被風吹亂的頭髮也給理了理,“這邊發生的事,姑娘都已經知道了。”
李媽媽望向薛沉魚。
“冬月說的都是真的。”薛沉魚淺笑道,“你不必多想,我讓你們來嶺南,你們已經出色地完成了任務了。”
可我擔心我回不了京城,便報不了仇……李媽媽張了張嘴,還有半句話卡在喉嚨裡。
薛沉魚也沒有直接告訴她關於賀敏之的事,那些事等他們回了京,自然會知道的。
此時告訴她,倒是會亂了計劃。
之後,李媽媽等人便被秋華領走安置去了。
薛沉魚也鄭重地感謝了姚鏢頭等武威鏢局的一行人。多虧了他們,才能順利將人營救回來。
當然,只是口頭感謝肯定是不夠的,回京之後,還有一大筆銀子在等著他們領。
至於冬月,自然就留下來跟她說說這一路的風霜的。
“坐吧,你們這路上還算順利麼?”薛沉魚問道,很自然地就坐下了,抱起了她的湯婆子。
她自問不是嬌氣的人,但這裡的房子似乎很是通風,也沒有地龍,屋子裡也冷的很,穿了厚厚的襖子也感覺不暖的。
冷得她都想發抖了。
冬月便簡單說了這一路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