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工頭和易忠海進了陝西巷,劉海中覺得這裡面有事兒,於是便跟了上去。
只見前面兩人勾肩搭背的進了一個叫平康館的地方,劉海中想跟著進去,誰知剛到門口就被一個穿著綠綢子大褂、帶著綠綢瓜皮帽,一臉猥瑣、夥計模樣的男的給攔住了:
“爺們兒,慢著,你要進去?”
“是啊!”劉海中懵懂的點點頭,說道:“我進去找人……”
“噗……”夥計笑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還進去找人?這麼跟你說吧,爺們兒,你看這裡的客人,哪個不是西裝革履?那個不是長袍大褂?”
說完,他瞅了一眼一身工裝的劉海中,說道:“這不是你能來玩的地方。”
說著,他指著劉海中身後的方向,說道:“看見沒,打這兒過去,遇到掛紅燈樓的門樓,別聲張,進去後一塊大洋要一壺茶水,裡面的姑娘任你施為,懂?”
劉海中暗自驚訝:什麼茶要一塊大洋一壺,等聽到後面,才知道這夥計什麼意思。
這四九城的坤,是分等級,一等的出入大飯店、租借,是社交名媛,三天兩頭的上報紙,交往的都是前清的貝勒、民國的少帥……
第二等的則是清吟小班,裡面都是清純靚麗的女子,客人去了也不能猴急,而是輕吟淺唱,意境到了才幹正事。
第三等就是像平康館這種,才藝美色只有一個色字,說不好聽了叫庸脂俗粉,不會唱跳rap……錯了,不會吟詩作對、斟茶唱曲,但也不是一般老百姓能染指的,一般這裡的常客都是飯館的老闆、當鋪的賬房……
至於夥計說的那種,則是最下等的。
劉海中雖然沒來過這種地方,但卻跟其他工人聊天打屁的時候聽說過不少,知道是被夥計鄙視了,心中大怒,當即怒斥道:
“你少狗眼看人低,我就是要進這裡,我看誰敢攔我!”
夥計:“喲,犯葛?知道這是誰的產業嗎?再鬧,把你打死了扔筒子河裡餵魚!”
劉海中有點兒害怕,但還是故作強硬的說道:“那我問你剛才有個跟我穿一模一樣工裝的也進去了,你怎麼不攔著他?”
夥計聽了,恍然大悟,說道:“原來你是看見他進去,就想著跟著進去?你們倆不一樣,我看你真是不知情,也不怪罪你,別在這胡鬧了。要不,我可喊人了!”
劉海中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他從兜裡掏出一塊大洋遞給夥計:“這位小哥,你跟我說說唄,不瞞你說,剛才進去的那個是我姐夫,這不是我姐跟我說他男人每天回去都醉醺醺,還帶著脂粉味,對那事兒也提不起精神,懷疑他外面有人了,讓我打聽打聽,她好帶人捉姦。”
夥計不動聲色的接過大洋,看看左右,眼見沒什麼客人,這才對劉海中說道:
“來捉姦的啊?我勸你姐姐別來這兒鬧事,這可是秦五爺的產業,她來鬧事可得不著好。”
劉海中知道秦五爺是黑白兩道通吃的大人物,也就順著夥計的意思說道:
“那不能夠,她敢來我也不敢讓她來啊。不過您跟我說說我姐夫,他是這兒的常客?”
夥計不說話,只是搓著指頭。
劉海中這時候好奇心已經起來了,再加上想著這或許是易忠海的一個把柄,於是咬咬牙又拿出一個大洋。
夥計把大洋揣兜裡,才說道:
“兄弟,我看你是個實在人,也不坑你,你呢,回家勸勸你姐,不行就跟這位分了吧。”
“這怎麼話說的?”劉海中大驚。
夥計:“您這位姐夫可是我們這兒的常客,有時候是一個人來,有時候是兩三個人一塊兒來,基本上一個禮拜就得來一次。
“你知道,我們這打個茶圍可不便宜,這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