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從睡夢中醒來,潔白的床單和淡淡消毒水的味道還是讓她有些不適應,覺得怎麼也比不上自己那床蓋了二十餘年的油光鋥亮的被子。
看著護士冷著臉把粥、饅頭和鹹菜給她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賈張氏還嘟囔著:“今兒有沒雞蛋!”
這護士也不是省油的燈,厲聲說道:“要不是看你歲數大,軍管會早把你抓起來了,你還不知足?你這口糧都是軍管會里省出來的,你在這兒大吃大喝的,別人就得少吃一口!”
賈張氏跟這個護士也不是吵了一次兩次了。但今天賈張氏簽到,系統竟然沒有反應,賈張氏心慌得很,所以顧不上吵架,只是低頭吃了起來。
護士雖然覺得詫異,但也沒有再跟賈張氏吵架的意思,說起這賈張氏也是有意思,不論吵得多兇屁事兒沒有,能吃能喝,可唯獨讓她出院,立馬心臟病發作,而且每次都不是裝的,算了,反正是軍管會操心的事兒,護士這麼想著就走出了病房。
賈張氏三兩口把早飯吃完,便閉起眼跟系統溝通了起來,系統沒有反應。
賈張氏慌了,自從有了這個系統,她是不愁吃不愁喝,可以說她看著這個系統比她親兒子都親,可如今系統沒了反應,自己以後可怎麼辦?
到了中午,例行查房過後,醫生對賈張氏說道:“你沒什麼病了,要是沒事兒就準備出院吧!”
旁邊的實習醫生緊張的拿著藥,等著賈張氏發作,可奇怪的是賈張氏的心臟病這次並沒有發病。
雖然賈張氏閉著眼渾身亂抖,但這跟真正發病的區別還是很明顯的,醫生判斷這個就好比判斷三歲小孩有沒有尿床一樣簡單。
賈張氏抖了一會兒,也知道這次系統不會幫忙了,自己沒法像以前一樣賴在醫院不走。
她哀嚎道:
“沒天理了,軍管會的人把老婆子打傷了扔醫院就不管了,現在醫院又要趕我走,我可怎麼活啊!老賈啊!你快上來看看吧!”
周圍的病人聽了都勸道:“這位老嫂子,你別在這兒號喪了,你是怎麼回事兒,咱們一起住了這麼多天,我們還不清楚嗎?你可不是軍管會打的,我看啊,就是你自己作的!”
賈張氏虎著臉:“你知道什麼?你個老不死的鄉下婆子!”
被罵的病人的兒子不幹了:“你再說一遍?我踏馬拼著坐牢也得把你送下去見你那個老賈!”
賈張氏撒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個病房,不,這個病區都知道老賈是何許人也。
看著一臉橫肉威脅自己的小夥子,賈張氏也有點兒心悸,沒敢嗆嗆,而是不停的嘮叨:
“我沒錢,我不走,我不走,我沒錢……”
醫生無奈的說道:“你的住院費、治療費軍管會都會給結的,我們不會再收你的錢的。”
賈張氏一聽像兔子一樣抓著自己的東西就跑了。
“什麼人啊!”
“算了,她能走了,咱們就得燒高香,別抱怨了。”醫生安慰周圍的護士道。
賈張氏出了醫院,心裡那叫一個慌,沒了系統,自己每天好吃的哪裡來?自己的養老錢哪裡攢?
她渾渾噩噩的回到四合院,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看著空蕩蕩的大門,自己這是走錯了?
看看周圍的環境,沒錯啊?
“莫不是閻埠貴死了?”賈張氏小聲嘀咕道。
等她進了院,看見中院那裡老孃們兒們織毛衣、摘菜、曬太陽的八卦中心坐滿了人,便挺胸凹肚的走過去,問道:“閻埠貴是不是死了?”
“賈張氏你才死了呢!大白天放什麼屁!”
賈張氏回頭看,原來是楊瑞華來中院接水。
賈張氏自知理虧,但還是不願意退讓,不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