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在第二天幫助小女孩取到錢,秦洲他們並沒有立即離開該醫院。
秦洲他們三個人從住院部走到門診部,當他們從門診部二樓緩緩往三樓樓梯走上去時,在三樓的拐角處,他們目睹了一幕令人心酸、悲痛且動容的場景:
一位身形瘦弱、面板黝黑的中年婦女靜靜地坐在排椅的一端。她低垂著頭,默默地擦拭著眼中不斷湧出的淚水。然而,當她察覺到秦洲等人的目光關注到她時,她迅速將臉扭向一旁,靠向牆面,似乎不願讓任何人窺探到她內心深處的痛苦和哀傷。
從這位婦女的儀容儀表、儀態以及她那躲閃的眼神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內心的恐懼、失望、無助和心酸。彷彿她在默默承受著各種的重壓,卻無法找到出路。同時,在她的表情中,也隱約透露出一種對命運不公的無奈與憤恨,讓人不禁為她的遭遇感到心疼和惋惜。
從她的穿著和帶的物品來看,應該是從離醫院比較遠的農村來的。她身上穿著一件洗得泛白的藍色上衣,下身一條黑色褲子,腳下踩著一雙沾滿塵土,也是洗的泛白的軍布鞋。靠在身旁的那一根長長的扁擔最為引人注目,扁擔下兩個半透明的乳白色大塑膠袋,裡面裝的是住院用的生活用品和一些藥品,顯然,她是為了住院而來的。
她的形態極為瘦弱,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跟她這個年齡的大多數女性體型相比大相徑庭,不能用苗條來形容,應該說是那種虛弱、憔悴、營養不良的瘦骨如柴,瘦的看過去有點駝背,讓人不禁為之心生憐憫。
看到這種情景,秦洲他們走到她跟前詢問。中年婦女抬頭看了一眼秦洲等人,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警惕。這位中年婦女並不會講普通話,對於這些陌生人的問話,她顯得有些緊張和不安。就在這時,一位戴著老花鏡的老太太走了過來,幫秦洲他們當起了翻譯。
經過老太太的一番翻譯,秦洲他們終於瞭解到了這位中年女性的遭遇。
原來,這個中年女性來自龍州最邊遠的明和自治縣,一家人都是老弱病殘,生活十分的窮困與艱難,應該說比窮困潦倒還窮困。因為她一個人托起了一個家,生活壓力很大,長年累月的辛苦勞作,積勞成疾,身上落下了不少毛病,因為沒錢看病,所以,她的小病便漸漸熬成了大病。縣城醫院的醫生建議她到省城龍州去看,也正是因為一家人都是老弱病殘,所以她只能獨自一人來到省城求醫。
縣城醫院的醫生能夠建議她去省城龍州去看,說明她的病情已經比較嚴重了,在縣城醫院已經解決不了問題了。
然而,因為她拿不出什麼錢,所以,她即便到了龍州,但是她還是不敢選擇到那一些大醫院去看,只能選擇在郊區的那一些中等醫院。
她一直想著保守治療,把錢節省下來,但是,醫生還是建議她住院治療,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但當她問到住院費用後,即便是在這種中型醫院,她很清楚自己也根本無力承擔。同時,因為她的化驗結果還沒有出來,這讓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無奈之下,她只好在醫院附近尋找棲身之所,有時候,她會在通透的橋洞裡露宿;有時候,她會在醫院急救中心的掛瓶室或走廊裡滯留過夜。
秦洲目光凝視著眼前的這位中年女性,內心深處湧動起一陣酸楚之感。她的模樣令人心生憐憫,渾身衣物沾滿汙垢,頭髮蓬鬆散亂,似乎已有數日未曾梳洗。
由於秦洲他們三個人為那個小女孩的父母捐了2300元錢,此刻的他們兜裡的錢已所剩無幾。最終,秦洲摸出身上僅有的兩百元錢,遞給了這位可憐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顫抖著雙手接過鈔票,用極不標準的普通話,或許說那根本就不是普通話,帶著無比低沉的嗓音向秦洲說了兩個字“謝謝!”然後,她再次將臉轉過來面向牆壁,默默地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