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啪……&rdo;硯臺摔在地上，碎成無數瓣，黑色的墨汁濺了一點，也濺汙了楚九歌的衣裙。

墨汁混著血水順著楚九歌的臉頰流下，看上去十分駭人，楚九歌身子一晃，露出一抹笑，隱約透著幾分恐怖……

楚九歌抬手抹掉臉上的血水，笑了：&ldo;皇上，您知道的……女子便是如此，嫁了人，便一心向著丈夫，尤其是像我這種女子。&rdo;

&ldo;皇上，我曾救過謝三公子一命。如若我與北王的兒子，拜在謝三公子門下，您說他日後會不會是個文武雙全的全才？&rdo;

&ldo;皇上……&rdo;

&ldo;閉嘴！&rdo;皇上厲呵一聲，深沉地看著楚九歌。

楚九歌不再說話，但仍舊抬頭看著皇上，面上還帶著笑，只是配著她那張沾滿墨汁與血跡的臉，看上去只有恐怖沒有一絲美感……

&ldo;你就……那麼不想嫁給北王？&rdo;皇上呼嗤呼嗤的喘著粗氣，明顯是氣得不輕，而且身體還不好。

&ldo;也不是那麼不想嫁，臣女仔細想了想，臣女要是嫁給北王，熬幾年生下北王府的繼承人後，這日子也就好過了。&rdo;她當然不想嫁，但是……

知曉皇上忌憚什麼，她自是不會說實話。

&ldo;哼……在朕面前耍花招，楚九歌，你還太嫩了。&rdo;皇上冷哼一聲，嘲諷的道。

&ldo;皇上聖明，臣女……的小心眼，在皇上面前，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是皇上您仁慈，不與臣女一般見識。&rdo;好聽的話誰都會說，察覺到皇上的呼吸平緩，有軟化的跡象，楚九歌不介意給皇上一頂高帽，給他一個臺階下。

果然，皇上的語氣軟和了許多：&ldo;楚九歌，看在你家祖上於皇室有恩的份上，朕不計較你以下犯上之罪。至於你與北王的婚事？你若執意不肯嫁，朕給你一個機會。&rdo;

&ldo;請皇上言明……&rdo;終於鬆口了。

楚九歌眼中隱有一絲喜意

皇上冷笑一聲，道：&ldo;民間百姓若有冤屈，要告御狀，需打五十大板，而後滾釘板，才能見到朕。你對朕的賜婚不滿，也算是有冤屈，你若要取消婚約，就按告御狀的規矩來。&rdo;

皇上的聲音不輕不重，甚至還帶著一絲暖意。楚九歌聽到耳內裡，卻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背脊往上襲……

打五十大板，滾釘板，皇上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皇上這是不打算要面子了？哪怕是有丹書鐵券在，也要她的命嗎？

她不信！

不信皇上會為了她一個不重要的女子，不顧自己的顏面。

楚九歌深深吸了口氣，道：&ldo;皇上，臣女……&rdo;

皇上見楚九歌沒有被嚇退，打斷了她的話：&ldo;看在丹書鐵券的份上，朕便免了那五十大板，你……只需要從釘板上滾過去，朕就解除你與北王的婚約。&rdo;

誠如楚九歌所想的那樣，他深為帝王，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不顧自己的顏面與名聲？

楚九歌拿出了丹書鐵券，哪怕是為了，不讓那些忠於東林的老臣心寒，他這個帝王也不會光明正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