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他們這種‘上等人’眼裡,只要自己把橄欖枝伸出去了,不管對方願不願意,拒絕了就是不識抬舉。
怪不得謝為沒有一秒鐘想過要接受自己的‘感謝’,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感謝。
怪不得那個孟梵會這麼生氣,如果換成她是謝為的朋友看到他遭遇這些操蛋事兒,只會更生氣。
謝為其實有充足的理由把她扔出去的……
可他不但沒有,還給她做飯吃。
“你!”李芷絨徹底裝不下去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大聲質問:“你打錯人了還這麼高高在上的?神經病吧!”
她太過激動扯到了桌布,桌上的高腳杯都順著這大幅度動作跌落下去,一瞬間全是噼裡啪啦的脆響聲。
聲音把這空曠餐廳裡的另外兩桌視線都給吸引過來了。
“不是,你氣什麼?”陳彥宏尷尬極了,連忙拉著她坐下,低聲哄:“你因為一個不認識的人跟我生氣?蟲蟲,你沒事吧?”
“我憑什麼不能生氣?”李芷絨卻是越聽他的這些言論怒火越旺,聲音拔高:“小舅,這要是你救了人做了好事還被病人家屬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頓,你會這麼好說話嗎?!”
女孩兒這種換位思考的質問讓陳彥宏一愣,片刻後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這怎麼能瞎比較。”他嘴硬的嘟囔:“人和人之間又不一樣。”
有的人出生就在羅馬,有的人則是被泥沼纏腿,奮鬥一輩子的終點也遠不及對方的……
但這句話,眼下說了更是火上澆油。
“有什麼不一樣?你比他多一條胳膊還是兩隻眼睛?你高貴的不食人間煙火了嗎?”李芷絨情緒上頭,這話像是對陳彥宏說也像是對自己說——
“救我的那位先生見義勇為,敢於跳進河裡把我撈上來,比犯了錯還不肯道歉的小舅你強多了!”
陳彥宏被她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指間的雪茄都快捏碎了。
“你!差不多得了啊。”在最疼愛的外甥女面前,他勉強忍耐住脾氣,額角青筋直跳:“你個小屁孩懂什麼啊?”
“那傢伙是救了你沒錯,但不代表他就是什麼好人了,我告訴你啊,你別好奇太多。”
和平時的吊兒郎當不同,此刻的陳彥宏難得嚴肅,都有種類似於警告的感覺了。
只是李芷絨本來就不是那種聽話的孩子,她幾乎時時刻刻都處在需要被人順著慣著的‘叛逆期’中,更別提現在這個節骨眼——
“你憑什麼說他不是好人?”她連連冷笑:“小舅,你可真是自大,說的你好像很瞭解他似的。”
不過是為了自己的行為找補,妄圖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罷了。
“我不瞭解,我上哪兒瞭解那種人去。”陳彥宏哼了一聲,眉眼之間盡是不屑:“但公安局瞭解。”
李芷絨皺眉:“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呵,你知不知道救你的那個人是有案底的。”陳彥宏看向她的眼神充滿著一種‘你真是天真到可笑’的愚弄感:“去醫院的路上我就託警局裡的朋友幫我查了,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失態到動手打人?”
“像那種剛出獄半年的勞改犯最為喪心病狂,他們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我能不擔心麼?”
李芷絨表情像是在聽異次元空間的事情,她大腦一片空白,艱難地問:“……什麼?”
“我說那個人有案底,坐過牢。”陳彥宏冷哼:“你想聽原因麼?他犯的還是最惡劣的殺人罪。”
女孩兒面色蒼白,呆呆的看著桌面,不說話。
“怎麼樣?知道錯怪我了吧?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不跟你這種小屁孩兒計較。”陳彥宏擺了擺手,故作大方的模樣:“說實話,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