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的小妖精,真會找形容詞。
大清早就來找他不快,還是在醫院的病房裡,真行。
一口一個渣男,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渣過她了。
何琰皮笑肉不笑的敷衍她,“是是是,你說得對,這樣行嗎,白小姐?”
白雪年哼了聲,“少跟我套近乎,渣男豬。”
說完她轉身就走。
李渡得了蔣先生一個眼神,心領神會的跟在白雪年身後出了門。
病房安靜下來。
何琰嘆口氣,“你把人都支走,不會是想留下來單獨嘲笑我吧?”
“我那麼閒。”
蔣兆深拉開椅子,在床邊坐下,盯著他看了幾秒才開口,“蔣瑤昨晚來的醫院,一直守在手術室外,你早上從手術室出來,她才回的學校。”
何琰,“……”
他的表情怔了怔,旋即苦笑道,“我不知道,但就算被我看見她還關心我,她也不會承認。”
“她不承認,那你呢,你承認嗎?”
“承認什麼?”
“喜歡她。”蔣兆深的表情再認真不過,“何琰,二十三四歲,我當你還沒有玩夠,現在呢,你對她到底是什麼想法?”
何琰微微蜷縮起手指,“你似乎問錯了人,當年分手是她提的,恨我也是她單方面的決定,我至始至終都很被動。”
“身為一個男人,你被動什麼了?”蔣兆深毫不客氣的戳破他的自欺欺人,也戳破自己的心結,“你當年跟那個姓阮的女人,逢場作戲也好,假戲真做也罷,始終是你對不起她!她懷了你的孩子都不想告訴你,你現在告訴我,你很被動,何琰,你到底在被動什麼?”
“……”
何琰倏地抬眼,震驚又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要不是蔣瑤半夜哭著敲開他的房門,傷心的求他派車送她下山,蔣兆深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倔強成這樣。
過去這麼多年,失去了個孩子,居然還在愛著何琰!
蔣瑤確實很倔。
當年懷孕了,害怕得要死,哪怕跟何琰因為吵架很久沒見面了,哪怕厭惡那個地方,厭惡那個女人,她還是主動去會所找何琰了。
懷孕不是她一個人的事,他有知情權,何況,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但她看到了什麼呢?
她看到了孩子的爸爸跟阮眉煙在電梯裡抱在一起,看到阮眉煙發現她之後,得意的親了親他的臉,而他沒有拒絕……
蔣瑤站在樓梯間,隔著玻璃,看著電梯門關上,看著數字不斷上升,血液一點點冷卻。
白雪年跟羅翠在外面胡鬧,她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她始終沒有等到何琰下來。
這意味著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腹部傳來劇痛,她寸步難行,這才忽然清醒過來,拿出手機執拗地打給何琰,但被結束通話,再打,就打不通了。
火勢起來的時候,她還在樓梯口,痛到快昏過去,最後又被煙味嗆出求生欲。
她扶著牆走出樓梯口,想要隔絕樓梯間的濃煙,卻發現外面的煙更濃。
迷迷糊糊間,她被人推進了一個包間,身體沒站穩,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短暫的暈眩,她趴在地上動都動不了,只覺得渾身劇痛。
等她熬過這陣痛,想要爬起來的時候,身後忽然又傳來腳步聲,跟著一陣鈍痛,她頭上捱了一棍子。
這次她徹底昏死了。
等她再醒來,腦袋上依舊劇痛難忍。
她的哥哥一身冷厲的站在病床邊,寒聲質問,“醫生說你流產了,蔣瑤,我問你,這孩子是不是何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