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眼目睹落水這件事,只有他自己和白雪年以及尹素三個人知道,但白雪年後來受刺激把事情都給忘記了……
就變成陸只有他跟尹素知道,所以,尹素為了讓他保守秘密,把她自己獻給了他。
呵。
他原本就沒打算多嘴,但……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
說來可笑,他甚至是尹素第一個男人,她一邊跟他保持這種關係,一邊想方設法討好蔣兆深,野心勃勃,把妄想當做理想。
她太不瞭解蔣兆深了。
可笑的是,這樣畸形的關係卻維持了好幾年。
現在想起尹素,李渡只剩下厭惡。
蔣兆深今天忽然把矛頭指向他,除了膽戰心驚,更讓他明白,其實他的一切早就在那個男人的掌控之中。
他並不意外,那可是蔣兆深。
但蔣先生說錯了,他沒有吃裡扒外,更沒想過背叛他。
跟著他八年,他對他的恐懼還是一如既往,又怎麼敢背叛呢?
尹素說他只能一輩子給蔣兆深當狗,還真是一語中的。
可能給蔣兆森當狗也不是誰都行的,何況,他還有別的理由。
為了那個他永遠都無法觸及的人。
當年的見死不救,換來長達數年的內疚,李渡這輩子最後悔的大概就是當時自己的審時度勢。
漫天大雪中,天色陰暗,李渡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覺。
幻覺中,他看見了有人朝他走來。
蔣瑤穿著厚重的大衣,撐著傘,走到了他面前。
李渡被凍得麻木,望著眼前素淨白皙的女孩,好久都說不出話。
蔣瑤將傘舉過他的頭頂,“你傻嗎?得罪了蔣先生,就算你站到死,他都不會心軟,他那個人多心狠,你不清楚嗎?”
她說話時吐出的氣模糊了他的視線,李渡看不清她的臉,緩了幾秒,確定她不是幻覺,才艱難的開口,“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誰來?尹素嗎?”蔣瑤看著他的眼神裡多了點怨念,“我哥發了那麼大的火,所有人都被波及,除了我,還有誰敢來?”
說著她撇撇嘴,“其實我也不想來,小惡魔非得讓我來,這才幾點,講真的,要不是看你以前對我好的份上,我怎麼都不可能冒著風雪來這一趟。”
蔣先生懲罰他,誰敢給送東西啊,也就蔣瑤了,索性死豬不怕開水燙,她反正被趕出蔣家,也不在乎多這一件。
她舉著傘有些吃力,說著瞪了他一眼,“手要是還能動,就自己拿著傘。”
李渡接過傘,舉在她的頭頂,心臟有暖流緩緩流過,他抓住了重點,“是白小姐讓你來的?”
“知道是她很感動嗎?”蔣瑤語氣變酸,也有些動怒,“我就說呢,你暗戀的是我,給我送禮物就算了,怎麼可能還會給小惡魔送禮物,還是廟裡求來的禮物,你好心機啊,李渡,明霞山那麼大一個長生牌位,一年得花不少錢吧?!”
李渡倏地看向她,眼底充滿了震驚。
蔣瑤冷冷看著他,“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哥從來不拜財神,你就以為自己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瞞一輩子?”
要不是她初五跟同學去明霞山拜財神,都不知道那塊破硃砂不是有錢就能買的,要常年積功德,才有資格求取。
主持說硃砂開過光,整個寺廟一共就三串,那麼巧的,其中一串被他送給了小惡魔。
蔣瑤一時好奇,就去看了功德薄子,翻到了李渡的捐贈記錄,順便看到了他給白雪年供奉的那個長生牌。
真行!
她哥在香火最鼎盛的宏覺寺給小惡魔供奉,他就在相隔整個城市的明霞山供奉,篤定了不會被人發現是嗎?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