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燕市市委常委、組織部長竇鴻天來到了花縣,宣讀了燕市市委的決定,馬得利被停職,接受調查。
孫銘磊代理縣委書記職務。
關於馬得利的情況,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大家都在私下議論,看來馬得利很難度過這一關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直省監察委會同燕市監察委的調查小組到了,一共來了10個人,由直省監察委一名副主任賀槐帶隊,燕市紀委書記彭強勁親自參加,對一個縣處級幹部進行調查,看來這個規格有點不同尋常。
花縣的很多幹部心裡打起了小鼓,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命運將會是什麼。
這個調查小組入駐了縣招待所,孫銘磊讓招待所專門騰出了一層樓,還安排了多名警察暗中保護調查小組人員的安全。
馬得利第一個被叫到了縣招待所賀槐的房間,這是一個套間,外面有辦公桌和沙發。
馬得利對這裡很熟悉,也曾在這裡多次接待陪同上級領導。
但今天他的身份變了,變成了被調查人員,他也不得不收斂起來。
賀槐是個40多歲的中年人,個子很高,他是軍人出身,長得器宇軒昂,儀表堂堂,此刻他端坐在辦公桌後面,不怒自威,讓馬得利有點不寒而慄。
他和這位副主任並不熟悉,據說是從部隊上轉業下來,過去應該是大校軍銜。
市紀委書記彭強勁是個50來歲的中年人,他為人很正直,被老百姓稱為“彭青天”,他早就看不慣馬得利的作法了,但礙於大領導沒有表態,他就一直沒有動作。
網上的東西他都看了,其實私下裡他也掌握一些情況,和舉報內容比較吻合,那麼馬得利肯定是有問題的。
有一個30來歲的年輕工作人員負責記錄。
馬得利向著賀槐和彭強勁鞠了一躬,然後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裡。
賀槐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中氣十足地說:“馬得利同志,坐吧,今天我們是代表組織和你正式談話,有幾個問題我們需要向你詢問,你必須如實回答。”
馬得利半個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臉上冒著冷汗。
“第一個問題,馬盛裕的公司是怎麼開起來的?你在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馬盛裕是我的兒子,他在大學上學的土木工程專業,畢業後成立了一家設計公司,在期間與花縣的天堂鳥、鶴望蘭、青蘋果三家建築公司合作密切,在三家公司負責人包大德、楚宏偉、呂成蔭的支援下,四個人合股成立了花縣盛裕房地產公司。”
“馬盛裕是以自己的技術入股,實際投資是那三家公司來完成的。”
“對這件事情,我既不支援,也沒有反對,孩子大了,就讓他自己去闖吧!”
馬得利的這套說辭早就爛熟於心,他已經多次做過解釋,因此很痛快地把這些事情說了出來,合理合法,沒有任何瑕疵。
“第二個問題,這個盛裕房地產公司經營很差,貸出去的款項被挪用,對此你作何解釋?”
“關於盛裕房地產公司的日常經營,我從來沒有過問,如果你們想了解他們的資金使用情況,可以找財務總監馬慶利,他最清楚了。”
“還有過去的花縣商業銀行行長喻禾風,現在擔任花縣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如果貸款被挪用的話,他早就開始追查了,不會等到現在,因此對於一些捕風捉影的東西,請領導們不要相信。”
“第三個問題,馬盛裕、肖華仁、馬永利是怎麼死的?是不是你找人滅的口?”
提到這幾個人的名字,就像一記記重錘敲擊在馬得利的心上,這三個人都是他的左膀右臂,得力干將,尤其馬盛裕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說虎毒不食子,但為了自保,他也只好斷臂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