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沒事吧?”
二十二是被人喊醒的。她的眼睛無精打采,還有些紅腫。
“我~”二十二開口只能發出鴨子般的聲音。
是太久沒進食和沒開口講話所帶來的應激反應。
二十二咳嗽咳兩聲才說道:“不好意思!我睡過了。”
她趕緊把自己的身子拽起來,提著自己的小包就搖搖晃晃抓著床邊的鐵桿子起身。
車上的人已經下得差不多了,二十二看了看叫她醒的人,她是隔壁床位的。
二十二連謝謝也沒說。
“現在的年輕人真奇怪!”叫她醒的人看著二十二的背影搖了搖頭。
二十二扶著車門慢慢下了車,因為兩天沒見光線的她,突然看著青天白日有些頭暈目眩。
她下了地,感覺久違的地氣直衝腦門。
她看著大巴車進了裡面的清理區,她在原地的臺階站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離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在公交站的。
一輛輛公交車從她面前開過去,人來人往地上車下車。
誰不是誰的過客。
她和徐軍,只不過是在那個時間剛好上了同一輛車,在這過程認識了,愛慕過,然後各自到了站點。
僅此而已,有什麼可難過的。
畢竟擁有過。
二十二深吸了一口氣,上了開往金橋的公交車,找了個後面空座位坐下,側頭望著窗外。
一走一顛的公交車就像是她走過的那些平湖煙雨,各道坎坎坷坷。
風景是什麼呢,就是你想看的才叫風景。不想看的那是深淵,因為會讓你無限壓抑自己。
二十二有氣無力地看著這個半陌生的城市。
這裡還有她唯一想留下來的人,孟凡生在等著她嗎,會不會覺得她有些任性?
她心裡是痛苦的,也是無法發洩內心的。
城市的路燈一盞一盞亮了起來,照著來往的車輛和行人。
如果瓦藍的夜空可以說話,那麼那些綠植一定搖曳歡迎千里。
那些成排的綠植,是多麼耀眼的存在。
她不是。
旁邊人行道上行走著有說有笑的情侶,在這一刻,都成了她的眼中刺。
下了公交站,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宿舍走。
走在宿舍樓下的交叉口,看著一輛平板車上安裝著簡易的煤氣灶,顛鍋的老闆眼睛跟銅鈴似的,不僅得瞅著鍋裡,還是瞅過往的人們。
生意是需要吆喝的。
而老闆還是那個老闆。
“炒飯,炒粉……”
只不過幾天光景,二十二就覺得恍若隔世,怎麼突然就全身熱得那麼讓人心慌。
二十二看著吃的,明明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卻什麼也不想吃。
二十二轉身進了宿舍小區,一步一步爬上樓梯。
二樓的拐角有個人影,二十二慢慢看清陰影下的人。
她沒想到這個時候與他相見,更不知道他是專門等在這裡。
二十二站在樓梯的最後兩步停了下來。孟凡生低垂著頭,沒有看手機。不知道他這個時候到底是為了等她,還是隻是單純在這裡想事。
下面又有人上來,二十二往裡側讓了讓。
路過的人經過,孟凡生也沒有抬頭,因為如果是二十二,她一定會出聲叫他。而且剛經過的人身上沒有二十二的味道。
二十二看著孟凡生,感覺心疼又有些難過。
“孟凡生。我回來了!”二十二輕輕喊了一句。
在二十二出口第一個字的時候,孟凡生就快速抬頭向二十二看來,他賭贏了。
孟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