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文寫給陳宿的信,自然不在裡面。
但這人想的深遠,他單獨做了一個手札。
手札裡,記錄了他跟陳宿之間的來往。
他自己給陳宿的信,也被抄錄在手札中。
除了信件和手札,匣子裡還有一個玉佩以及一份賬單。
根據信上的內容可知,那玉佩是陳宿給林玉文的憑證。
根據信件和手札內容,他們也終於搞清楚了陳宿和林玉文的關係。
三十年前,二十歲的林玉文與二十三歲的陳宿,同年考中秀才。
兩人都進了雲州府的文康書院讀書。
但那時陳宿已經成家,不在書院住,兩人並沒有什麼交情。
陳宿為人低調,並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直到後來,兩人雙雙中舉。
給陳宿慶賀的人群裡,竟然有不少京官的管家。
同窗們大驚,這才知道陳宿竟然是陳妃的弟弟。
林玉文出身貧寒,即使以後中了進士,從底層爬起也是十分困難。
他就起了結交的心思。
但巴結陳宿的人很多,根本輪不到他。
十八年前,兩人一同去洛城參加春闈。
陳宿對首次去洛城的林玉文十分照顧,讓林玉文心生感激。
會試過後,林玉文和很多出身寒微的貢士,被陳宿帶到一個叫百花戲樓的地方。
在那裡,林玉文第一次體驗到什麼叫紙醉金迷。
恍惚間,林玉文聽到陳宿用蠱惑的語氣,讓他們將來為安王所用。
林玉文驚出一身冷汗。
所有人都知道,霖王才是下一任皇帝。
安王若是安安穩穩做個王爺,他們自然樂意抱上個大腿。
可若安王生了別的心思,他們抱的就不是大腿,而是催命符。
之後,那些貢士紛紛告辭,林玉文也離開了。
離開前,他看到陳宿的臉色十分難看。
殿試後,陳宿中了進士,直接做了地方知縣。
而林玉文只中了同進士,成了江義縣的縣丞。
林玉文以為他跟陳宿,以後應該沒什麼交集了。
可他卻突然在遇到了一個殺手。
那一年,安陵府的暗影閣遭霖王圍剿,暗影閣副閣主吳大有逃了出來。
他劫持了林玉文的兒子,躲在林玉文家裡,避過了官兵的追查。
官兵走後,吳大有逼林玉文去鳳溪鎮找一個叫劉江濤的人。
林玉文找到劉江濤,竟發現此人他見過。
劉江濤是百花戲樓的一個管事,對陳宿十分恭敬。
幾人見面,劉江濤稱吳大有為孔統領。
林玉文才知吳大有本名孔海波,曾在百花戲樓見過自己。
孔海波就是知道林玉文在江義縣,這才逃到這裡。
那時孔海波傷的很重,一直躲在林玉文家裡養傷。
林玉文又氣又無奈,為了兒子,他也只能掩護孔海波。
這期間,林玉文偶然聽到兩人談話,埋在薊陽的釘子被霖王拔了不少,幸好最關鍵的幾枚還在。
但暗影閣又沒了,他們人手不足,劉江濤不能繼續留在鳳溪鎮了。
半個月後,林玉文收到了陳宿的一封信。
信上以官位相誘,要求林玉文幫忙盯緊鳳溪鎮呂家。
林玉文沒回應,只讓孔海波和劉江濤儘快離開。
兩人離開前說,林玉文這輩子只能做個縣丞了,讓他不要後悔。
林夫人見兩人離開,就提出去報官,讓霖王的人把孔海波抓走。
林玉文攔下了。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