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閭所有的說辭,幾乎沒有漏洞。
可就是沒有漏洞,才顯得太巧了。
當年他在宣州府查範雲川搶走的女子中,以王家最為慘烈。
梁閭上來就告訴他,他是王家唯一倖存的王瀟,他的目的是殺了範雲川。
黃連春先入為主,對梁閭的身份沒有任何懷疑。
可如今想來,梁閭的故事是真的,但梁閭這個人未必是真的。
王瀟是小商之家,有些身手應當是真的。
但以範雲川的為人,怎麼會讓王瀟完完整整的活著?
梁閭說他在大牢裡待了兩年,然後隨高司煒去了閩州府大營,在軍中待了三年。
之後就是到處追尋範雲川試圖報仇,卻都以失敗告終。
可梁閭的功夫他是見過的,極高。
梁閭用一串珍珠項鍊,就能挑撥的範雲川與林玉文爭鬥明面化,還讓範雲川幾乎傾家蕩產。
這樣一個人,只要他略施小計,使人引開範雲川身邊的護衛,他拼著性命要殺範雲川,易如反掌。
何須等那麼多年?
一串珍珠項鍊的最終結果,是林玉文全家被殺,範雲川被判斬立決。
不不,還不止。
上陽府的貪官惡吏被換了個遍。
罪魁禍首陳宿都已經離開上陽府了,還被削了官職。
黃連春額頭冒出冷汗。
他被人當刀使了。
梁閭的背後一定有人。
黃連春後悔了,他不該來閩州府。
可如今他已是騎虎難下。
“將軍,將軍,你說話啊?你別嚇我。”
小丁見黃連春臉色慘白,嚇得不行。
“梁閭在哪?”
“我在這裡。”
梁閭施施然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笑意。
黃連春見他這個樣子,拿起刀就砍了過去。
可黃連春哪裡是梁閭的對手?
梁閭奪下黃連春手中的刀。
“黃將軍一定要在驛站把事情鬧大嗎?”
黃連春惡狠狠的瞪著梁閭,卻也知道確實不能在驛站裡鬧將起來。
“黃將軍跟我走,我給你一個解釋。”
小丁趕緊攔下:“將軍不能跟他一起走,他萬一對您不利……”
“呵呵,我若真想對黃將軍不利,這一路可有太多機會了。就是現在我要殺了你們,也能全身而退。”
“你……”
黃連春氣的發抖,最後還是跟著他出了驛站。
梁閭駕著馬車,來到了郊外,不遠處是一座孤墳。
“梁閭,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坑我?”
“我本名呂良。”
“呂良?”黃連春搖頭,他沒聽說過。
“將軍要來閩州府,我便助你來閩州府,你還升了官呢,怎麼就成我坑你了?”
黃連春:?
“我,我,你,你……”
黃連春胸口起伏,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呂良一副無辜的樣子,把黃連春氣個仰倒。
“你就是利用我,利用我扳倒了林玉文,扳倒了範雲川,甚至扳倒了陳宿。你到底是誰的人?”
“他是我的人。”
一個少年出現在黃連春身後。
黃連春看著少年俊美出塵的臉,心頭大震。
他沒見過李繼信,卻聽過他這個人,他的性子,他的武功,他的長相。
黃連春苦笑搖頭,難怪,難怪……
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
“二公子要殺了我嗎?”
李繼信指著那處孤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