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誰也顧不上霖王中了什麼毒,全都在議論薊陽獨立的事情。
“縱然先帝……唉,霖王府也不能把薊陽分出去啊?”
“是啊,霖王糊塗,糊塗!大裕國四百餘年基業啊。”
“早年永樂帝被逼成那樣,也沒說薊陽要獨立,霖王不過受些許委屈,怎麼……”
吏部尚書錢衛文忍不住嗤笑:“些許委屈?不知王大人,可願意受這樣的委屈?”
工部尚書陶建拱手問道:“皇上,這訊息來源是否可靠?”
“自然是可靠的。”
戶部尚書張景志也拱手而出。
“皇上,這樣大的事情不可兒戲。臣等,需要知道這信到底從何而來?大家都沒聽到風聲,萬一是外族故意挑起事端,引大裕內鬥,可如何是好?”
刑部尚書岑韜、御史大夫房軒韌、內閣大學士蔡昀,也紛紛贊同張景志的觀點。
來歷不明的資訊,他們不信。
昭文帝有些犯了難,他看到內容的時候,腿都軟了,哪還想到信件是誰寫的。
隨侍太監馮佳侍奉昭文帝多年,一看昭文帝遞過來的眼色,立馬去了坤寧宮。
很快馮佳回來,在昭文帝耳邊低語了幾句。
“眾卿,這信來自薊陽,資訊可靠。如今霖王昏迷不醒,李繼信去找解藥,沒大半年,他回不去。如今薊陽,只有一個李繼仁,他還準備打北戎,正是咱們的好機會,你們商量一下,派何人去打合適?”
穆丞相從地上爬起來:“打誰?”
昭文帝不悅地皺皺眉。
“李繼仁狂妄自大,朕就殺殺他的銳氣。薊陽乃祖宗基業,萬萬不能被這些宵小得逞。”
昭文帝心裡感慨,他的皇后果然蕙質蘭心,他怎麼就沒想到,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呢?
張景志問道:“皇上,您說這信來自薊陽,所以薊陽有皇上的眼線在。只是此人是否可靠?會不會被霖王府攏了去,故意引咱們出手,然後他們反過來打咱們就師出有名了?”
昭文帝一愣。
是啊,李繼仁和李繼信都是狡猾奸詐之輩,萬一真是個圈套……
張景志繼續問:“所以,那人究竟是誰?”
昭文帝張口結舌說不上來,他真不知道啊。
馮佳又附耳說了幾句。
昭文帝清了清嗓子。
“張尚書多慮了,此人身份不便公佈,但他的資訊可靠。”
張景志不再說話。
其他人也都聽明白了。
朝廷果然在薊陽安了探子,應該已有多年。
聯想到李繼仁、李繼信多次喊冤,上個月李繼仁還要求朝廷,查明梧平縣的真相,還霖王府清白。
原來,真的有人從中作梗。
他們就說,霖王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屠殺百姓?
昭文帝見他們不再說話,急了。
“你們說話啊?常敬羽,你說派何人攻打薊陽?”
常敬羽壓下心中的厭惡,回道:“皇上,如今情況尚不明朗,攻打薊陽是否言之過早?”
“早什麼?這個時候不安排,難道等李繼信回來再安排?等霖王醒了再安排?”
“稟皇上,即使霖王真的中毒昏睡,李繼信外出,李繼仁攻打北戎,可薊陽四將都是霖王一手培養出來,朝內可沒什麼武將,有信心戰勝他們。”
昭文帝心頭一梗,想要罵人,卻也知道常敬羽說的是事實。
此時,慈康宮的小太監,悄悄傳了陳太后的話過來。
陳太后在太極殿有耳目,又知道這訊息出自坤寧宮,立馬意識到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她手中籌碼比阮心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