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送走君九宸一行人,懷王府便有下人前來回稟雲崢,說懷王回府了,如今正在書房等他。
雲崢聞言,面上的表情忽然便沉肅了幾分,靜默了片刻後,才轉身到了懷王的書房
而正如他所料,他一腳剛踏入書房,一個杯盞便緊跟著砸落在了他的腳邊。
雲崢的腳步卻沒有半分的退卻,只不顧那地上的碎片,跪了下去。
“父親息怒。”
見他這副模樣,懷王眉眼間滿是厲色。
“息怒?”
“原先我就奇怪,幾個山匪罷了,何至於讓你停留一月之久,還一絲訊息都不傳回來,原來竟是被女人絆住了腳!”
“你還這般大張旗鼓的將她帶回京,鬧的滿城皆知,你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雲霆沒有你這樣沒出息的兒子!”
雲崢聞言只沉默的垂下頭。
他之所以明知晚兒有傷在身,卻在入京之前讓她下了馬車,與他共乘一騎,出現在上京所有人的視線中,便是有意將她還活著的事宣揚出去。
因為只有如此。
父親才不會輕易動她。
懷王看著雲崢這沉默不語的模樣,卻愈發氣不打一處來。
又是一個茶盞落在了雲崢的身上!
“說話!”
“她被周馳綁走了了那些時日,你以為周馳那個沒腦子的匹夫能做的滴水不漏,絲毫不被她察覺嗎?“
“她是宋易的女兒!如今宋易可是站在君九宸那邊的,她又與君九宸有過那樣一段過往,你是不是要整個懷王府為你的私情陪葬!”
雲崢卻依舊一動不動的跪在原地,不顧那滾燙的茶水透過衣衫,灼傷了面板。
只抬起頭來看向懷王。
“父親,兒子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若是真如父親所言,我又怎會如此不計後果的將她活著帶回來。”
“在薊縣的一個月,我已經再三試探過了,她已經失去了所有記憶,連宋易都不記得了……如今她心中只有我一人。”
“我敢保證,如今的她,絕不會做出任何對我、對懷王府不利的事情!”
懷王卻對於雲崢的說辭不屑一顧。
“保證?你拿什麼保證?你的心早已經被兒女情長所矇蔽,還能分出什麼真假?”
“她是宋易教出來的,從前為了瞞過她,我們費了多少心思?卻幾次三番差點露餡,你難道忘了?”
“她消失了這幾個月,如今卻忽然出現在你的面前,如此蹊蹺,你怎知她是不是裝的?又是不是與宋易商量好了,別有所圖,要將那場叛亂的真相大白於天下!”
懷王說著眼中劃過一絲狠厲。
“你以為你將此事鬧大,我便拿她沒辦法了?”
“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嚴的!”
雲崢看著父親眼中現出的殺意,心頭一驚。
卻難得的沒有再如從前一樣順從。
“父親!從小到大,為了父親的大計,我一直對您的話言聽計從。”
“結交什麼朋友,娶什麼人,從來由不得自己,可是……我已經親手殺過她一次了!……她如今又傷了心脈,活不長……我實在做不到再殺她一次……”
“只有這一次……求父親讓我留下她!哪怕只有幾年也好……”
只是懷王看到雲崢如此,眼中卻依舊沒有一絲動容。
他只是冷冷的盯著雲崢,沉默半響後,眼中劃過一抹殘忍的幽光。
一字一句的道。
“做不到?”
“看來……你已經忘了你母親是怎麼死的了!”
而聽到這句,雲崢心中當即一窒,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