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葉卿卿就將大丫頭叫起來,把她亂糟糟的頭髮拿著皂角仔仔細細洗了一個乾淨,又給她紮了兩個可愛的丸子頭,衣服雖然破舊,但是漿洗得卻很是乾淨,小丫頭看起來依然瘦弱得厲害,不過到底不似昨日那般的小乞丐模樣。
“瞧瞧我們,真是個俊俏的小姑娘。”
她將大丫頭拉到銅鏡前,對自己今日給她的打扮很是滿意。
小姑娘靦腆,被自己孃親誇了也不好意思,只往葉卿卿懷裡扎。
“娘只囑咐你一句,今日咱們是去赴宴的,是被請去的客人,咱們要大大方方的,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要忸怩不好意思,你可明白。”
小姑娘其實不很明白,她膽子小,平時看人都不敢正眼瞧,她沒去過宴會,也不知道那是個啥,但是看葉卿卿眼神堅定,還是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葉卿卿心裡更滿意了,拉著大丫頭就悄悄地出了門。
她不知道安遠將軍府在哪裡,但是她有嘴會打聽。
她從出來門就一路打聽,半條街的人都被她問遍了,大家都知道新科狀元的夫人帶著閨女要去將軍府裡赴宴。
“那不是新科狀元家的夫人嗎?”
“什麼夫人,我看就是半個粗使婆子,狀元郎那般的好模樣好學問,哪裡就能真瞧上她。”
“瞧不上能怎麼樣,這可是糟糠妻,難不成還能休了。”
另一個賣菜的小販探過頭來,笑得不懷好意,神秘兮兮道:“你們沒聽說?那首輔家的小姐不地道,看上咱們的新科狀元了,要將這位趕出去呢...”
葉卿卿將這幾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她快走幾步到了幾人背後。
“幾位,受累打問一下,安遠將軍的府邸怎麼走?我們孃兒兩個是去赴宴的,只是剛來京城路不熟。”
幾人被嚇了一大跳,忙著掩飾說人壞話的慌亂,一時間有些滑稽可笑。
還是個大嬸心理素質好,面不改色地對著葉卿卿指了指,“你先往南頭走,到了紙牌巷一轉,最氣派那個就是了。”
葉卿卿笑得和顏悅色,忙感激的道謝。
說人壞話的幾人剛鬆一口氣,就看到葉卿卿對著那賣菜的小販,猶猶豫豫開了口,“大叔,你別這樣說嫣兒妹妹,她是來加入我們家的,不是來破壞我們家的。”
葉卿卿沒想到這樣的臺詞有一天她也能用上。
幾人被葉卿卿這句話驚得目瞪口呆,這傻的也有點驚天動地了啊!
小販心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想什麼便說什麼,帶著怒氣,“你這婆娘,怕不是個呆的,說的什麼鬼話,真是不知道好歹。”
葉卿卿也帶了氣,提高了聲音,“我夫君對我極好,他說了,有新人進門也不會不管我們母女的,況且什麼妻妾都是一樣的,名分這種東西我夫君最是不屑。”
聽到這邊的叫嚷聲,周圍漸漸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那大嬸也忍不住了,她只覺得葉卿卿傻得可憐,耐著性子好言相勸,“娘子,你這是被負心人誆騙了,妻妾怎麼會一樣,他這是糊弄你呢。”
沒想到這狀元郎長得儀表堂堂,居然是這樣表裡不一的偽君子。
大家一聽,是近日京中紅的發紫的狀元郎的八卦,心裡更是好奇,人越聚越多,大家交頭接耳,對著葉卿卿母女指指點點。
葉卿卿誠惶誠恐地看了一圈周圍的百姓,將大丫頭護在懷裡,言語裡已經有了哭腔。
“你胡說,我夫君不是那樣的人,我一人賣豆腐供著他從秀才到狀元郎,他才不會騙我,我們已經成婚多年,他絕對不會騙我的。”
葉卿卿說得多信誓旦旦,周圍的人就覺得她多可悲可嘆。
這樣的事情可不少,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