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趿著鞋子,往家裡走去,他得回家看看,能找出點墊肚子的東西來,再往水裡去就有些涼了,比不得夏天那種酷熱了,到快開學的前後時間裡,天氣明顯轉涼,尤其是到了日頭偏西的下午,更是覺得自己涼,在陶寬認為有些涼的時候,換作是年齡人都開大些的人來說,不止是涼而是有些冷了,體質差些的人都開啟二天洗一次澡了,儘量得不去換洗衣服了。可陶寬不一樣,還是會去洗澡的,但洗澡的時間長度明顯的縮短了。而野外吃的東西也慢慢得成熟了起來,尤其是青豆也不再是青色的豆葉了,而是黃豆葉了,原本乾癟的豆莢也變得豐滿了起來。這時候的豆子幾乎可以收了,辛苦了大半年的時間,到了這個時候大豆也就可以收穫了,此時的陶寬也不再去拔人家的豆子燒著吃了,都快收穫的東西,主人是有些顧忌的,儘管陶寬在村莊裡有著好爹,卻不敢去禍害了,主人家會找到陶家來論理的。陶寬走到家裡的時候,太陽也正要落山的時候,金色的陽光塗滿了銀井灣後山,走了些路,陶寬的鞋子就有些幹了,也不是剛才溼漉漉的感覺,而是有些溫暖和熨帖,讓陶寬走起路來感覺自己很好,也加深了飢餓的感覺。走進家裡,陶寬爺爺還在生產隊裡做工分,沒有回來,只有陶磊坐在屋前的空地上打算盤。陶寬不想去惹陶磊,他有些怕陶磊,陶磊對於陶寬簡直就是監護人和保護神。陶寬凡有不對的事,陶磊絕不姑息,會打罵陶寬,而且被打了的陶寬還不敢去告訴陶寬爹或者是陶寬媽,更不會去對陶寬爺爺說,陶寬爺爺明顯得偏向陶磊,也許陶磊是長子,陶寬爺爺對於陶磊有著更高的期望,陶磊管理陶寬,甚至可以說是陶寬爺爺有些預設陶磊對著陶寬的管教。再個就是陶寬爺爺和陶磊的性格比較近,陶寬爺爺對陶寬有些看不慣,陶磊也對陶寬有些地方也看不慣。家裡只有陶寬媽是對陶寬最好的。因此,陶磊對陶寬的管教,陶寬爺爺是有意識的對陶磊的支援。陶寬不想去惹陶磊,但陶磊卻開口對著陶寬說:你回來正好,剛才爹說了,過幾天就開學,你我二人都去上學,而且不是在自己的村莊裡,而是到隔壁村莊去上學。陶寬聽著陶磊的話,又不敢不聽,聽著又覺得自己明顯得有些怕陶磊。見陶磊說完了沒有再說其他話的時候,陶寬以極快的速度進到廚房裡去了。只要陶寬進了廳堂,首先得喊:媽,我餓。這幾乎成了陶寬的口頭禪,也只有自己餓了,才會回家,也只有回家了才有墊肚子的東西,而墊肚子的東西大多是在陶寬媽手裡拽著,陶寬不會去找其他人,即使找了也未必能有墊肚子的東西。陶寬媽坐在廚房裡燒鍋做飯了,但程式卻沒有到真正做飯的時候,此時的陶寬媽還在煮豬菜呢,只有把鍋裡的豬菜煮熟了,提著豬菜去了豬欄裡,才有接著的下一步的步驟。陶寬媽聽著陶寬喊餓的聲音,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只有孩子來找自己要吃的,才會煥發出陶寬媽的母性。其實,陶寬不喊,陶寬媽也從陶寬趿著走路的聲音聽出來了,踢踏踢踏的聲音很是特別,沒有其他人會這樣走路的。陶寬媽聽到陶寬的叫聲,在廚房裡就應著,回來了。陶寬聽到陶寬媽的回應,心情也就好多了。陶寬回來找陶寬媽要吃的,也未必是真的餓了,都是習慣性的,沒有事也可以這樣叫,有事了也還是這樣叫著,似乎陶寬媽就是陶寬的一切。在家裡,陶寬爹雖然沒有陶寬爺爺那樣得對著陶寬嚴厲,但卻也比陶磊和陶寬爺爺對著陶寬好些,畢竟陶寬也還是自己的孩子。陶寬媽聽著陶寬的叫聲也就起身去櫥櫃裡找點東西給陶寬墊肚子。東西不在好吃和不好吃,陶寬更不在乎陶寬媽給自己吃的東西的數量,只要有口咬的,陶寬就心滿意足了。或許陶寬真的不是餓了才找陶寬媽要吃的,只不過是陶寬對於陶寬媽的依賴罷了。陶寬媽在自己心裡也有意識,覺得陶寬找自己要吃的,是一種撒嬌的方式,陶寬總不能像小的時候那樣去纏著自己吧,只是換個方式來撒嬌罷了,但陶寬媽還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