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爺爺聽著陶寬爹話,也知道是篾匠師傅的女人要陶寬爹來傳話的,陶寬爺爺意識到自己身份的改變,以前陶寬爺爺帶著陶寬爹出去,不管是去親戚家裡玩,還是出去有事,別人都會問:老陶,這是你的崽?而現在不一樣了,陶寬爺爺來到篾匠師傅家裡,人家問的是:陶寬,這是你爹嗎?身份的改變稱呼也就隨之改變了。陶寬爺爺到了這個時候只有睡覺的份,至於晚上篾匠師傅會不會陪著自己喝酒,倒是其次了,能讓留下來住一晚的本身就說明篾匠師傅的女人懂得陶寬爺爺過來送七月十三的含義。陶寬爹並沒有讓陶寬爺爺去其他的房間裡睡,就在陪酒師兄的床上睡會,反正人家又不是在房間裡,而是出去做事了。南方的農村還是盛行午睡的,況且陶寬爺爺有這樣的習慣,不管是在自己家裡還是到外面做事,能逮著時間都想睡會。喝了酒的陶寬爺爺也更甚至睡著,年齡大是一個方面,自己的孩子在篾匠師傅家裡有著一定的支配權也是一個方面。說完這些,陶寬爹沒有做太多的停留,更沒有對著自己的爹問些家裡的情況,而是直接走出了陶寬爺爺睡覺的那個房間。陶寬爺爺本來就有些想睡,只是礙於是別人的房間,現在聽到篾匠師傅女人的安排,隨之心更坦然,不一會兒就響起了沉重的鼾聲。陶寬爹走出師兄的房間,還沒有走到自己的房間裡,就聽到陶寬爺爺的鼾聲,心裡還是挺好受的,喝了點酒本來就想睡,想睡的時候,即可就能睡,也不失於人生一大快事。陶寬爹還得回去答覆師孃,同時也感謝師孃對自己爹的盛情款待。整個下午都沒有太多的事,陶寬爹也在自己的房間裡睡,不同於其他的徒弟,陶寬爹的小日子還是很舒坦的,這就得益於自己的性格,比較柔和,能讓自己的師孃看重,陶寬爹原本只是想:自己不要和那個大中午還在外面砍柴的村裡人一樣,過得那麼的辛苦,但現在的自己不但是大中午得不用出去砍柴,連下午也可以不用出去做事,而只是在師孃的安排下,幫忙做些輕巧活。按照銀井灣的說法,這樣的事都叫做是手面上的事,而不是靠著體力才能掙到自己這份事做。陶寬爹自然不能睡太久,只不過是迷瞪一會,剛才去自己爹睡覺的房間本來就是沒有太早了,家裡人都出去做事了,而交代了陶寬爺爺回來,就沒有太多的時間睡了,但不管怎麼樣,能睡會總比沒有睡好,而和那些師兄出去做事比起來,就是不在一個層次了。陶寬爹也知道:晚上可能要做不同的兩份飯菜了,因為自己的爹既然被師孃留下來住一晚,就有可能會做一桌飯菜飯菜,等著自己的師父回家,再端出來,師父陪著自己爹喝一杯。既然要多做一分飯菜,下午休息的時間就要被縮短,要趕晚上的飯菜,只有早早得去餵豬,做飯,才能有時間去做另外的一桌飯菜來。想到這裡,陶寬爹就不能睡得太久,等自己起來的時候,師孃已經在做準備了,看著陶寬爹進來,師孃的臉上還是讓陶寬爹感覺到喜悅,這就讓陶寬爹沒有了太多的顧慮,盡心去做自己的事,在一定的程度上加快了師孃做飯的速度。陶寬爹在篾匠師傅家裡做的事,都有一個習慣性,先做什麼,後做什麼,本來就有一個固定的程式。陶寬爹最先要做的就是趕緊得把豬菜給舀起來,把鍋洗乾淨,這是最先要做的,只有把鍋空出來了,才能做其他的事。而此時的豬菜還是很燙的,陶寬爹小心翼翼地舀起了豬菜,等把鍋裡的豬菜舀乾淨了,接著就是洗鍋,把鍋洗乾淨了,陶寬爹這才拎著豬菜去餵豬,而剩下的就是師孃的天地了。由於準備得早,幾乎沒有懸念,在日頭沒有落下去的時候,就把第一批吃飯的人要吃的飯菜全部做好,等那些沒有隨篾匠師傅到主人家裡去做手藝而只是幫著篾匠師傅家裡做事的人一旦回到家裡,就可以吃飯了,那時候的農村還是有些忌諱的,總以為七月半的前後幾天,都有平時不該出現的事出現,而避免這樣的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早點回家,只要日頭快下山了,就最好回家。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