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媽看著自己的公公在廳堂裡吃粥,想著公公為了自己的家,不惜放下身段去了林家,所幸的是林家並沒有因為是陶家求著自己換田而就地起價,答應只是把李家屋背的田換給自己,陶寬媽真的很感謝林家的知恩圖報,但卻沒有想到自己該為林家做些什麼,但眼前的陶寬爺爺卻正在吃粥,陶寬媽也準備去找點好吃的乾糧菜去炒炒給陶寬爺爺下粥。銀井灣所處的地方雖不是客家人主要的居住地,但客家人所有的風俗還是對銀井灣裡的人有著很大的影響。在平常人家,幾乎沒有吃粥的菜,最多的就是豆腐乳。在銀井灣,豆腐乳並不叫豆腐乳,而是另外的一個名字叫黴豆腐。其實,按照豆腐乳的做法來看,被銀井灣裡的人叫做黴豆腐也不完全沒有道理,豆腐乳的其中一個重要的程式就是把豆腐切成長寬一寸許,厚只有三分許的小塊放到籮筐裡去醃製,在銀井灣裡的女人看來,那不叫醃製,而是讓豆腐發黴,長出細小的毛來,毛越長豆腐越是鮮美,按照這樣的說法叫黴豆腐也算是恰如其分,豆腐乳也只是在陶寬上班了才知道這樣的稱呼,陶寬打小知道黴豆腐的說法。這也只是一般人家的早餐下粥的菜,好些人家就是炒個油酥豆吃,陶家只是夾在這兩類的人家家中間的那種人家,比老是吃豆腐乳的人要富裕些,又比那些吃炒油酥豆的人家差些。陶寬媽便從櫥櫃裡拿出乾糧菜。那是種夾子,離銀井灣大約二三百里的地方,則稱之為釀。這樣的夾子無非就是茄子或者是刀豆,辣椒也有,從菜中間剝開,再把用糯米粉和著餡放到菜中間,再放到鍋裡去蒸,熟了再拿去曬,曬乾了就不會壞了,家裡有個客人來,生活不是很好的,只是拿來切成片便可以用來招待客人,如客人尊貴的,必用油炒炒,那就算是很尊重客人了。陶家吃飯的人少,分到的油又除去陶寬爹常年在別人家吃的,留下的油就多些,這個時候沒有了客人也沒有了村莊裡的過來,炒些這樣的乾糧菜卻是很好的時候。陶寬爹是個心細的男人,常年在別人家裡吃早飯,因為手藝好,主人待他也就挺客氣了,很多人家都會炒個乾糧菜來招待這個篾匠師傅,陶寬爹也就品嚐了各種各樣的乾糧菜。根據各人的手法和喜好,一百個人就有一百個味道的乾糧菜,即使是同一種材料做的乾糧菜,也都有不一樣的味道來,陶寬爹吃到好吃的乾糧菜,就會向女主人討教做乾糧菜的方法,而這些被陶寬爹問到怎麼做的乾糧菜,都感覺這是一種榮譽,至少自己家裡的乾糧菜比別人的乾糧菜好吃,也就會不餘遺力告訴陶寬爹。並把要注意的細節也都告訴陶寬爹,陶寬爹都回來願意告訴自己的女人——陶寬媽。因此,陶家的乾糧菜也算是銀井灣裡一個不錯的標杆,很多女人也會過來和陶寬媽學著做乾糧菜,其中就有在供銷社站櫃檯小林的女人。陶寬爺爺也感覺到自己的幸福,有了陶寬媽這樣的好兒媳婦,確實是陶寬爺爺的福氣,這在銀井灣是不爭的事實。陶寬媽今年拿出來的是種茄夾子,就是把糯米餡放到茄子裡蒸熟的夾子,有了別人的經驗,糯米的成分放得恰到好處,這樣的茄夾子不是很硬,軟糯適合陶寬爺爺這樣年齡老人吃。陶寬爺爺坐在廳堂裡的桌子上吃粥,卻從廚房裡飄出了炒乾糧菜的香味來,陶寬爺爺還是願意相信:這是陶寬媽在犒勞自己,心裡還是挺開心的,於是放慢了吃粥的速度,照著陶寬爺爺吃粥的速度,也就在自己吃完第一碗粥的時候,陶寬媽就可能把乾糧菜給炒好了。果不出陶寬爺爺所料,就在陶寬爺爺第一碗粥還有些碗叾的粥時,陶寬媽便從廚房裡端出油香撲鼻的乾糧菜,滿臉開心的陶寬媽對著自己的公公說:爹你嚐嚐著茄夾子的味道。陶寬爺爺很是感動,在銀井灣也有那些不孝敬父母的兒媳婦,這些沒有被兒媳婦尊敬的老人很多都會和陶寬爺爺來說說自己的家裡事,向陶寬爺爺訴苦,目的就是讓陶寬爺爺去勸勸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但給陶寬爺爺的感想就是有了別人家的兒媳婦的不孝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