篾匠師傅看到自己的徒弟去倒茶喝,倒也覺得這孩子實誠,在別人家裡沒有絲毫的客氣,只是倒點茶水喝,並不妨礙自己和劉哥以及陶寬爺爺的談話。陶寬爹也並不覺得篾匠師傅的徒弟有什麼不當,口渴了自然要喝水,況且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陶寬爹其實也不知道篾匠師傅和他的徒弟要走多久才能到家,深更半夜的你去哪裡找茶喝,現在有現成的茶水,能多喝點也在理。劉哥他們的談話聲和笑聲驚醒了劉哥的女人,劉哥的女人也知道家裡來了客人了,於是就起來,從房間走到廳堂裡,準備給剛來的客人倒茶喝,這也是劉哥的女人的待客之道。家裡來客人了,不管是高低貴賤,一碗茶水還是要倒的。劉哥也正是有了這樣好的女人,才慢慢聚集了人氣和人脈,那時的農村,女人不識什麼字,也不能出去工作,唯一能做好的就是家裡瑣碎的家務活,和打理好自己的男人的吃喝拉撒,再好些的人就是招待好男人帶回來的客人,只有待好了客人,客人才能很好得幫助自己的男人。劉哥的女人走到了廳堂裡,看到大家都有茶,也就明白了是陶寬爹幫著招待客人的,心裡想著:這孩子看起來年紀不大,但也乖巧懂事,是個好孩子,誰家有這樣的孩子也是大人的福氣,而後又想到自己家裡的孩子,雖沒有陶寬爹這樣的乖巧但也不差,可能是各有千秋吧。劉哥看到了自己的女人起來,就說:沒事你回去睡吧,我們也差不多談好了。劉哥的話是對著自己的女人說的,但陶寬爺爺和篾匠師傅卻得到了訊息:是時候了,夜深了,該回去了。明天大家都還要做事的。最後的把該說的抓緊說了,不能說明白的,等以後再說,現在是先讓大家把要緊的事定下來。劉哥的女人聽到劉哥的話,也知道這裡沒有自己的什麼事,也就趿著鞋回到房間裡去了。現在也就還是原來的五個人了。陶寬爺爺叫過陶寬爹過來對著陶寬爹說:今天我們運氣好,碰到你劉伯伯這樣的熱心腸,給你找了個好的師傅,你今晚就先認個師傅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篾匠師傅也開心,能收到陶寬爹這樣眉清目秀的徒弟也是篾匠師傅的門面,篾匠師傅也知道,從自己剛踏進劉哥家的大門,看到了陶寬爺爺和陶寬爹二個客人,就知道這二個人就是今天劉哥叫過來的人,也是給自己找的徒弟。篾匠師傅在路上的時候心裡也犯嘀咕:劉哥能給自己找個什麼樣的的徒弟,但按照劉哥辦事的風格,應該不會找個太差的人來搪塞自己。但萬一劉哥受了別人莫大的恩情,強壓給自己一個次品,篾匠師傅也是敢怒而不敢言。篾匠師傅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劉哥,況且找徒弟也是央著劉哥來的。各人都有各人的難處,誰也不願意和別人去添堵,要真的是找個次品來,篾匠師傅也只有自己來受了。路上的嘀咕被自己進門看到的打破了,但還不能確認這個眉清目秀的孩子就是劉哥給自己找的徒弟,直到陶寬爺爺叫過陶寬爹來,才確實這個孩子就是自己要劉哥給自己找來的徒弟。路上的不開心也就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眉開眼笑。看到陶寬爹的第一眼就感覺孩子還是挺好的,接著就是陶寬爹給自己倒茶的時候,是二隻手捧著茶水過來的。茶水倒的也不是很滿,只有七八分滿的樣子。農村人都講究禮數:俗話說:淺茶滿酒。茶是要添的,你一大碗的茶端過來,人家喝了茶就走了,會給客人一個壓迫感,客人就感覺主人是給自己定了時間的。間接來說,主人不打算給客人留飯的,客人就應該知趣,必須在喝茶的時間裡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不然就有失禮儀了。茶水倒個七八分滿,就有可能接著談下去的意圖。讓客人沒有了壓迫感,從而談的更為深刻,談的好也還可能留下來吃飯,這都是常在外面走的人能感受到的。況且,茶水要是很燙的,就根本端不起來,一大碗的開水,誰敢端,要是客人口渴急著喝水的,就有些逼迫客人待不下去。篾匠師傅看到陶寬爹給自己端來的茶水很滿意,心裡早就認下了陶寬爹這個孩子做徒弟,只是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