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都不能欠下東西,特別是在人身上,一旦到了“秋後算賬”的日子,那會是非常慘烈的。
——邵紅吟
許平秋被送到了醫務室之中,陷入了深深地昏睡之中,老爺爺摸著摸著我的腦袋,眼睛雖然咪咪的,但是看著我的兩個老師卻炯若劍光:“我是全程看著這次的事情的,我為什麼讓這個孩子自證清白,就是要好好打打你們這些人的臉,不要聽風就是雨……”
隨後指著藍老師非常欣慰地點點頭:“你這個老師做得很好,對於學生是付出了真心,實實在在護著自己的學生,就算出了事情,起碼不會用偏眼看人。”
但看到嚴老師那副神情卻像是老虎要吃人:“如果人的胸襟和眼界不能放的開,那麼什麼事情都做不好。那個叫許平秋的孩子明明中午從床上起來過一個小時,你問也不問他有沒有問題,直接就一盆汙水潑到孩子身上,你還要臉嗎?”
這句話可謂是一語雙關的,不僅說的是嚴老師,還是在說我的舅媽張文琪。舅媽看著我自證清白心裡感覺到非常不爽,心裡嘟囔著:有什麼好得意的。
我和老爺爺是能夠讀取他人心思的,舅媽的話一字一句都被我們解讀,老爺爺放開撫摸我頭的手,先是做了個抓筆寫字的姿勢,然後做了個將什麼東西傾倒的手勢,接著是伸出手指做攪拌動作,最後手握拳向前推了推。
有意思的是,我竟然明白了老爺爺的意思,先是在老爺爺教訓人的時候偷偷溜回了教室。下課之後正趕上今天是星期五的大掃除,於強正拿著抹布沾水擦著黑板,看到我正站在一旁看著自己,問道:“紅吟,你沒事了?怎麼了?”
我指著已經被粉筆灰汙染的那盆水,反問了一句:“你現在洗抹布嗎?”
於強搖搖頭:“不啊,我剛洗好。”
我心裡一陣竊喜:“那好,這噴水我拿去用,一會我再給你換新的過來。”
於強沒看出我其實是另有所謀,點點頭同意了我的辦法:“行啊……”
“死老頭,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在這裡教訓……啊啊啊!”舅媽張文琪對於老爺爺的教訓實在是受不了了。在教訓完了兩位老師之後,老爺爺的三寸不爛之舌的尖鋒毫不猶豫地瞄準了舅媽,老爺爺說著“為人不正”、“隔岸觀火”等等的批判之語,就像是機關槍火舌長吐,子彈淋漓而出地打在她的臉上,換誰誰都受不了。
“拖地了!”門外,我的一聲大吼讓老爺爺趕緊閃身,我雙手一抬,盆中汙水隨即而出,而瞄準的人便是我的舅媽。泥色的粉筆灰水潑在了舅媽那漂亮的大衣上,舅媽先是被這清香的粉筆味道迷惑,後被清涼激盪而醒,擦了擦臉上的水之後,那雙眼珠子瞪得極大,像是恨不得要蹦出來打我一般。
我冷哼一聲:“哼!叫你潑我髒水……”
在場的眾人相互看了看,真真是哭笑不得。“潑髒水”原本就是冤枉人的意思,但是卻被我硬生生地理解成了表面意思,真不知道去哪裡弄了盆髒水就往人身上潑。看著我轉頭出門,舅媽以為我一次不過癮,又去廁所裝水想要再來一次,整個人慌慌張張地跑走了。
小姨看著我端著水盆從廁所出來,趕緊抓住我問道:“紅吟,你要幹什麼?”
我腦袋則充滿問號:“小姨,我給於強裝水呀……”
小姨放開我,反正自己那個嫂子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想到我就算倔強得像頭牛,找不到人了也不可能死命去找,那也就算了。可是在我那串串著八枚銅錢的手環上,其中兩枚銅錢竟然閃耀了光芒,一個是白耀色,一個是紫黑色,老爺爺看到這裡卻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侵蝕和光明……僅僅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妖怪,竟然就讓這個孩子一下子覺醒了兩個‘神屬’,難道……”